“是，世子爺。”
池沐宸上前幾步到她跟前，眼睛緊緊地盯著她，問道：“你既與紫玉交好，那可注意到她最近有何反常的舉動？”
碧水的身子在他的目光下微微顫抖著，說話也是結結巴巴的：“好像……好像並沒有什麼異常……啊，對了，月前沈青剛入府的時候，紫玉曾告訴我，這府裏除了世子，就屬他最好看了……此後她便時時找機會去與他攀談……紫玉心氣兒高著呢，府裏好多人她都瞧不上眼，我從來沒見過她對哪個男子表現出如此的好感……”
沈青……那不就是她？沈昀卿楞住，隻抬頭呆呆地望著碧水。
“還有，就在昨日，我替王妃拿糕點的時候，就瞧見紫玉與沈青二人在院子裏爭吵，這事兒不止我瞧見了，打水的阿牛也瞧見了。”
池沐宸笑著瞥了眼沈昀卿，點了點頭：“阿牛呢？”
“世子爺，奴才在這兒呢！”從沈昀卿後排走出一個人道。
“阿牛，碧水丫頭說的可屬實？”
阿牛低著頭，畢恭畢敬地道：“奴才昨日確實看到二人在院子裏爭吵，不過隔得有些遠，具體吵些什麼就不大清楚了，隻隱隱約約聽見紫玉姑娘提到了‘縮頭烏龜’、‘負心漢’什麼的……”他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抬起頭：“對了，今日碧水發現紫玉姑娘的屍體，就馬上跑出來喊人了，我們過去的時候就看見……”
阿牛說著又是一頓，他拿眼偷偷看了沈昀卿幾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池沐宸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沈昀卿，眉頭一皺，惡狠狠地道：“看到什麼？你要再不說我就讓張管家扣光你的工錢！”
阿牛一下子就慌了。
“我，我……”他眼一閉，話就從嘴裏溜了出來，“我們大家都瞧見了，沈青，沈青他在用手摸紫玉姑娘！”
沈昀卿這下可是完全沒有料到，一張嘴張得大大的合也合不上。她，她她她何時摸紫玉來著？她那是正兒八經地在查看屍體好嗎？為什麼從他們嘴裏說出來，就好像她是在猥褻屍體一樣？
池沐宸一步一步地來到沈昀卿麵前，折扇輕搖，眉腳上揚：“你還有何話說？”
沈昀卿倏地跪下，想要辯解，可是嘴裏除了一個“我”字便再說不出旁的話來。
她剛成為沈青還沒半個時辰，那些人說的是否屬實她也無從考據……況且，她又怎麼知道自己這個身體的主人是不是真的殺害了紫玉呢？說不定她就是穿到了一個殺人凶手身上呢？
沈昀卿那句“冤枉”就是喊不出口。
池沐宸看著她也覺得有趣。正常人不管是不是真的殺了人，總是免不了要喊幾聲冤，她卻竟然一聲不吭，難不成真是殺了人心中有愧？
“世子爺，衙差仵作來了。”張管家靠近池沐宸，壓低聲音道。
他抬頭望去，正巧見到胡塗領著官差進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