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正總算被有驚無險的救回,小家夥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覺悟,自顧自睡的香甜。
夏晴將營救小夏正的經過如實告訴了夏瑞風。
夏瑞風聽完後臉色非常難看,他可以確定安采蓉的房間在一年多以前是沒有任何密道的,那個密道肯定是這一年裏新修的。他還以為安采蓉悔改了,沒想到她竟暗中做了這麼多手腳,趁他不注意,和人串通,在夏府地下挖出一條密道來。虧她這一年來還表現得特別乖巧安靜,幾乎很少出遠門。
看到夏瑞風失望痛心的表情,夏晴心中暗歎,她無權幹涉夏瑞風的感情生活,但這個安采蓉已經觸犯了某些底線,絕對不能留下。
夏晴說道:“我派人暗中跟著她,據傳回來的消息,她進入一個胡同時被一群黑衣人劫持!”
夏瑞風聞言一愣,想不通誰會在這個時候劫持安采蓉。
夏晴解釋道:“父親先別急,聽我說完!那些人將她劫走,把她身邊跟著的丫環護衛們全打傷了,還讓他們給父親傳信,說是準備好十萬兩銀子贖人!我手下人並沒有立刻出麵,而是繼續跟蹤那幫所謂的劫匪!”
夏晴停頓了下,她不得不承認,安采蓉的確很有心機,還好負責跟蹤她的人是天鷹,換成其他人,恐怕就被她騙了。夏晴繼續說道:“結果發現,所謂的劫持不過是安采蓉自編自導的一場戲!那些黑衣人都是安采蓉的手下,他們將安采蓉綁架到一處偏僻的院子,然後幫安采蓉喬裝打扮一番,再將她從後門送走!我手下負責跟蹤的人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能識破各種喬裝術,所以才沒有跟丟!”
夏瑞風難掩眸子裏的震驚和憤怒,他急忙問道:“她現在何在?”
“已經出城了,從西城門走的!我派去的人還跟著她,父親不用擔心她逃走!”夏晴說道,“安采蓉可能事先和羅立約定好了,她清楚夏正失蹤這件事遲早會暴露自己,所以先來一個綁架式的金蟬脫殼,既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又為自己洗脫嫌疑,然後喬裝打扮,秘密離開榮安,潛回西涼,羅立則利用夏正威脅父親,得到想要的東西後,便帶小夏正回西涼,交給安采蓉!從這一點來說,安采蓉還是有點母性的,起碼她並不想讓夏正死!”
夏晴將自己的猜測如實說出,她並不想過度抹黑安采蓉,羅立曾說,安采蓉曾再三交代,不讓他傷害孩子,說明安采蓉還沒有壞到完全沒有人性的地步。
不過,究竟如何處置她,夏晴覺得,應該讓夏瑞風自己決定。
夏瑞風轉身便往外走,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說:“晴晴,你放心,為父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夏晴臉上露出一絲安慰的笑意,她剛才的確擔心,如果夏瑞風心軟,再次放過安采蓉,她肯定有些接受不了。這種人,一日不除,便始終是個禍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跳出來害你,讓人難以安心。
不過,她的擔心顯然多餘。若是其他事情,夏瑞風或許可以網開一麵,但涉及到兩國政事,絕對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否則,夏瑞風如何麵對那些為了抵禦西涼侵略而死在戰場上的兄弟們?
在密道中待了太長時間,夏晴感覺全身又髒又臭,還很疲憊,她索性泡了個熱水澡,準備好好放鬆下。
不過,夏晴剛泡了一小會兒,便被人打斷了。因為,古皓然突然回來了。
夏晴迅速穿上衣服,來到外間。她不用問也知道古皓然為何會突然回來。
夏晴一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極其不滿的說:“你不是參軍了嗎?這樣子單槍匹馬的回來,可是當了逃兵?”
古皓然風塵仆仆,依舊是扮醜造型,臉上有刀疤斑點不說,現在還滿是汙垢油漬,看上去和乞丐差不多,哪裏還有一年前那個清俊少年的影子?
“為什麼不告訴我?”古皓然站在房間中央,拳頭緊握。
“走得太急,忘了!”夏晴淡淡回道。
古皓然沒有說話,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目光裏充滿不可抑製的殺意。這殺意當然不是針對夏晴。
“唉,我剛洗完澡還沒梳洗,你就這樣盯著我看,會讓人誤會的!”夏晴將毛巾放到一邊,抬頭看向他,坦然道:“的確,是我故意瞞著你!皓然,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現在局勢太亂,你在仇恨驅使下很容易喪失理智。”
夏晴知道古皓然一直以來都想親自衝進朱家,將朱家所有人一個挨著一個斬殺。她並不同情朱家,隻是特別不願意讓古皓然去做這樣的事情,哪怕是為了複仇。一來朱家勢大,古皓然前去跟送死差不多,二來,報仇的感覺雖然爽,但仇恨是古皓然活下去的唯一支撐,瘋狂的殺戮之後,大仇得報,等待古皓然的或許會是精神上前所未有的空虛與毀滅。這兩種情況都是夏晴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