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
夏晴目光掃過華琴,她依舊一身黑衣,頭罩黑色麵紗,身段妖嬈,看上去有幾分神秘氣息。
看到這個女人站在南宮瑾身邊,讓她如何信他?
華琴起身道:“主人,這些人並非本門中人,而是刻意偽裝,應該是想栽贓陷害!”
南宮瑾看著夏晴,“你聽清楚了嗎?不過是栽贓陷害!”
夏晴慘然一笑,“是呀,不過是栽贓陷害……”可她卻差點命喪這些人手中,若隻是普通的陷害,為何會拚死下殺手?定然是有人想要她夏晴的命,那人會是誰呢?
南宮瑾隻覺得眼前的夏晴太過陌生,似乎可望而不可即。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恐慌,他很想知道這些日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夏晴對他如此戒備?
是的,夏晴的動作、表情以及眼神,都在清楚傳達著她對他的戒備!南宮瑾想不通這是為什麼,明明上次分離的時候,他們還很幸福,很甜蜜。
南宮瑾再次走到夏晴麵前,聲音盡量輕柔,“好了,晴兒,這隻是一場誤會!我知道你這些日子裏定然吃了不少苦,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保護好你!什麼都別說了,跟我回去,好好休息下!”
南宮瑾很想現在就問清楚這些日子裏夏晴都經曆了什麼,但他想著她肯定很累,應該好好休息。其實,他又何嚐不累呢?夏晴失蹤的這些天裏,他幾乎沒有合過眼……
南宮瑾想將夏晴帶回自己的船上,夏晴卻不肯動彈。
“晴兒,你到底怎麼了?”南宮瑾不解的問。
他真的很溫柔,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眷戀。
夏晴閉上眼睛再睜開,沉靜道:“冥寒在船艙內!”
南宮瑾的臉色瞬間冰寒,一句話也不說,拔劍便衝向船艙。
“慢著!”夏晴喊住他,“冥寒他是為了救我才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你不能殺他!”
南宮瑾不可置信的回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能殺他!”夏晴再次說道。
南宮瑾手指緊緊握住劍柄,青筋迸出,黑亮的眼眸深不見底,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
“那你是糊塗了嗎?”
“我很清醒!”夏晴平靜的說,“我知道你們是死敵,也知道現在是一個殺他的最好機會,但是,他救過我,我不想欠下人情,所以,我現在必須保他一命!”
南宮瑾沒有想到夏晴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墨色的眼眸中漸漸湧起無邊的怒火,那怒火越燒越旺,漸漸不可控製,“他是冥寒!是他故意挑起兩國戰亂,致使雙方將士死傷無數,邊境百姓流離失所,是他命人屠殺了雲城多半人的性命,是他屢次三番,用盡各種陰謀詭計將你虜獲、囚禁,是他致使你失蹤這麼久,害得我苦苦尋不到你……這樣的人,做了這麼多惡事,你現在竟然為他求情?”
南宮瑾的語氣咄咄逼人,若說以前,他對冥寒隻有厭惡的話,那麼經曆夏晴兩次失蹤,兩次被冥寒擄走之後,南宮瑾對冥寒此人便有了濃烈的恨意和必殺之心。
他一直以為夏晴是跟他站在同一立場的,他怎麼也想不到竟會從夏晴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夏晴她竟然為冥寒求情?她難道不應該是最恨冥寒的那個人嗎?她難道不該比自己更想殺了冥寒嗎?畢竟,是冥寒擄走了她,毀了她的名聲啊!
南宮瑾的心很痛很痛,他不敢想象在這些天裏,夏晴和冥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竟能讓夏晴為他求情?
憤怒、恐慌、嫉妒,種種負麵情緒侵蝕著他的內心,讓他一貫的冷靜煙消雲散。其實,從聽聞夏晴隨冥寒離開的消息時,他便已無法冷靜下來了。
隻要關係到她的事情,他便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南宮瑾怒氣衝衝的樣子讓夏晴的心一陣一陣的寒冷,他完全不問這一路來發生了什麼,便直接否定她的想法,他不是更應該關心她到底經曆了怎樣的凶險,怎樣的九死一生,才能活著回來見他嗎?
南宮瑾見夏晴不說話,冷哼一聲,轉身便進入船艙中。
夏晴見狀急忙飛奔過去。
南宮瑾掃了一眼站在床榻邊的木銳明,徑直揮劍,刺向冥寒的咽喉。
可是,他這一劍終究沒有得逞。
夏晴一劍將他的劍格開,然後,整個人擋在床榻之前。
“晴兒的功力真是突飛猛進,可是他幫了你?”
南宮瑾雖然在笑,那笑容卻讓人覺得陰冷。
夏晴抬眸看向他,一字一頓的說:“縱使他負了天下人,他也不曾負我!所以,今日,我要護他一命!”
“哈哈,他負了天下人,卻不曾負你?說得真好……說得真好……”南宮瑾感覺前所未有的無力,手中的劍滑落在地,他頹然轉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