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去有什麼打算?”薑璿看著芷汀三個丫鬟在打絡子,算著時間薑府的主人薑大人該回來了,府裏立刻就熱鬧了起來。
連薑夫人都強撐著身體和薑璿一起討論要不要炸點綢緞花,好讓府裏看起來喜氣些。
其實在薑璿記憶裏,她父親時常代天出巡,後來漸漸習慣了,倒也沒了這熱乎勁,但是廚房的掌廚們是憋足了勁。
殷青溪站在院子裏,身姿筆挺,要不是臉上那道疤,真是一個灑脫的大俠,讓江湖俠女們傾心。
“連宿已經被關進大牢,那顆腦袋是保不住了。”
“康樂侯府有太宗皇帝的禦筆聖旨,即便是皇帝也奈何不得。”
“你想和以前一樣報仇卻是不可能了,刑部尚書丁澤聯通禦史大夫範仁希大理寺卿河光仁一同審理。”
“你的案子已經進了皇帝的眼,你暗殺康樂侯和連宿之事,按律處以流放之刑。”
“不過……”薑璿彎了彎眉梢,“倒是不用擔心,隻是你來自江湖,受不得這高官府邸的規矩,可有其他打算?”
殷青溪的視線落在薑璿身上,見她氣質優雅的坐著,明亮的眼睛帶笑,周身是或四季不枯的樹或是慢慢禿了枝頭的枝丫。
嘴角微微揚起,但似乎是想起什麼,他垂下眼眸,聲音平和道,“連宿出謀劃策是主謀,他砍頭那日,我會帶著他的腦袋去祭祀我的父母。”
“而康樂侯以及他背後之人,遲早有一日!”
遲早有一日什麼,殷青溪沒有說薑璿也知道,不過她想那一日不會遙遠。
“會有那一天的。”薑璿應得漫不經心,殷青溪卻覺得她話裏藏著摸不透的殺意。
殷青溪看了眼薑璿,垂眸那瞬間劃過無所謂。
那又如何,她想要,那麼他就雙手奉上!
“九九,你讓他準備下,陛下要插手了。”薑柌拿過薑璿正打算喝的熱茶,毫無形象的給自己灌了一口,好似趕了多少路一樣。
薑璿眉頭一挑,流光不經意劃過,“丁澤動手了?”
薑柌翹起二郎腿,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痞味,卻一點都不讓人反感。
“那位丁大人,惜命的很。”
“就他在朝裏的動作,”薑柌輕笑一聲,“新帝登基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他!”
“不過,”忽然,他話音一轉,遙遙和芷汀三個丫鬟打招呼,“一個是他死,一個是死全族,他當然知道要選誰。”
“說不定,那一位會饒恕他。”
“他是真有本事,而不是隻知道貪汙。”
聽起來,薑柌並不是表麵上那樣看不上丁澤,反而心裏對丁澤頗有讚賞。
“哥哥有十多天的假,下麵的事都已經安排了,帶你嫂子出去散心。”
“……”薑璿淡淡道,“在父親回來之前回來,要不然,你自己看著辦。”
侍衛七天當值再是七天休息。
薑柌還要當值三天才輪到休息,現在竟然說休息十來天和妻子出去散心。
算著時間,她的父親也就在這十多天的時間裏到家。
若是發現薑柌擅離職守……擅離職守也就罷了,還是用了一些不好的小手段,她似乎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哎,她剛才幹嘛多嘴提醒呢!
“知道了。”薑柌伸手就狠狠的摸亂薑璿的頭發,然後快速逃離作案地點,他原先的地方躺著一個破碎的小點心。
殷青溪眼裏有淡淡的笑意,於是他道,“姑娘問我以後怎麼辦,其實我沒想好怎麼辦。”
“當時決定效忠姑娘,就想以後一定要護姑娘周全。”
“若是姑娘有其他安排,我必然遵從。”
“是有一處,隻不過如今還沒選好地方,以及若是去了,我隻能給你錢財,其他要你自己立起來。”
薑璿看著殷青溪,眼睛清澈明亮,“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