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溪正襟危坐,並不大習慣青樓的氛圍。
想想也是,他這二十年來過得日子是何等的心酸艱苦,薑璿道,“你不必在這裏陪我。”
“不會有事的。”
殷青溪自然是知道了心閣是薑璿化作薑玖的產業,在自己的產業裏,當然是不會有事的。
隻是殷青溪有私心,但看著薑璿透著關切的目光,他想,隻要她高興,什麼都不好。
“是,我在外麵等姑娘。”
冬青正在和一堆點心奮戰,她甚至不知道殷青溪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說實話,如今看在薑九九的麵子上給殷青溪麵子,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你今晚沒怎麼吃東西,難道就是為了這裏的點心?”
文竹的確不負係統所出的人物,這些點心,用係統的話介紹,就是中西結合。
其實,薑璿並不是很明白係統說的中西結合是什麼,但看賣相和味道,的確是和她吃的點心不一樣。
作為特色招牌,也是別人想學也學不去的。
更是擔心挖人,放眼汜國,誰能比得過她這裏的條件。
還有杜仲的酒,更是一絕。
再者就是菜色,五花八門,就是薑璿當初品嚐的時候,也是眼花繚亂。
“我又不是來找姑娘的,自然是要吃東西。”
薑璿無奈的搖頭,忽然有姑娘推門進來,福身道,“還請兩位公子海涵,隻是奴家才知道兩位公子隔壁是這些天一直歇在樓裏的那位公子的雅間。”
“那位公子數日喝酒,好在酒品極好,醉酒之後沒有做出什麼不好的事。”
“隻是總喜歡拉著人說話。”
“兩位公子若是遇到了那位公子,能避則避。”
冬青咽下嘴裏的東西,拿起茶館倒是有點富家公子的味道,“這人叫什麼?”
那姑娘搖頭道,“奴家不知道那位公子叫什麼,隻聽媽媽喊他做南宮公子。”
薑璿心下一漏,她突然想起那天青黛的飛鴿穿信。
難道自那天,南宮瑾就住在了心閣裏?
信上說,南宮瑾是來找薑玖的。
但……
冬青偷偷看了眼依舊毫無動靜麵無表情的薑璿,心道南宮瑾這回究竟是做了什麼,讓九九這樣生氣。
她是不知道,南宮瑾那天趁著薑璿醉酒的機會,表達了心意。
但薑璿曾經被端木清狠狠的傷害過,家破人亡自己也是烈火焚身而死。
她本就不願意再談情,重生一回後就把愛情從自己的計劃中拋棄。
故而南宮瑾明明和薑璿獨處時,雖然沒有表明愛意但從沒隱瞞,可薑璿卻一無所知。
可表達心意之後,薑璿避如蛇蠍。
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不管答案如何,他不想一直見不到薑璿。
“這樣,我們知道了。”冬青颯然一笑,“一定會避開的。”
姑娘一走,冬青就拉著薑璿八卦,道,“九九,你說這汜國姓南宮的,一隻手就數的過來。”
“可這京裏姓南宮的,並且自在的住在了心閣裏,肯定不是垣國的使團。”
她似乎是突然想起什麼,拉住薑璿的手一緊,下意識的壓低聲線,以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該不會真的是南宮瑾把!”
“算著他不在南宮府的時間,和出現在了心閣裏的時間,還真是……”
冬青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薑璿卻是坐立不安。
她不想和南宮瑾出現在同一個地方,何況兩人還是隔壁,說不定等一會就會碰麵。
她想離開了心閣,可心裏卻一點都沒後悔過,和南宮瑾結拜,讓他知道很多關於薑玖的事。
而她自己,壓根就沒發現這一點。
“我覺得悶,出去走走。”
“悶?”冬青愣愣,不過也沒攔著,隻叮囑道,“這裏是青樓,雖然穿著男裝,我也給你打扮過,到底是粗粗的遮掩了幾筆,沒上人麵具。”
“眼尖的人還是看得出你女子的模樣,小心些。”
可說實話,薑璿一進來就被南宮瑾盯著了,他怎麼可能會讓其他男人靠近薑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