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說周晉安說得是假話,可也不能說他說的是真話。
這一切不過是他憑空猜測的,僅僅是因為三殿下曾經受過史尚來幾年教導?
要是這麼說,那他們這些人豈不是全都要背鍋!
顧氏一係抨擊周晉安的話一籮筐不要錢也不帶重複的砸到周晉安的身上,然而侍禦史周大人不為所動,完全學習了範仁希範大人曾經的風範。
“陛下,列為大人,下官從沒有說過史姑娘腹中胎兒就是三殿下之子。”作為一個合格的禦史,他們要學會說話。
說出的一句話,可以讓人理解為很多種意思。
比如現在就是。
侍禦史周大人隻是陳述了一件事之後,加了一句“雖然史公子是三殿下的伴讀,但聽聞三殿下時常出入史府。”
按照正常理解,史尚來是端木清的老師,史淩琿是端木清的伴讀,這樣的一層關係,端木清出入史府並不是一件不能理解的事。
但前提是,周晉安沒有說史家姑娘有孕,礙於閨譽不得不去找京郊沒什麼名氣的赤腳大夫打胎。
可周晉安周大人,你不覺得追著這件事的你,正在毀掉一個青春尚好的姑娘嗎!
不過他們不能這麼說。
周晉安雖然沒有明說,但他敢在朝會的時候彈劾端木清,必然是已經掌控了一些他們不知道的證據!
“史大人是三殿下的啟蒙老師,史公子是三殿下的伴讀。”
很顯然,周晉安是知道什麼叫做說話的藝術的,“三殿下看望啟蒙老師和伴讀,並不是一件過分的事。”
理都被周晉安說全了,讓他們說什麼!
“周大人,”開口的人,委實是讓人驚訝到掉下巴。
不是別人,正是薑賦!
誰也沒想到薑賦會開口說話,並且還是幫端木清以及史尚來說話。
誰不知道端木清曾經意圖散播謠言毀了薑璿的閨譽?史尚來一向暗中窺伺薑賦頭頂上的某個稱號。
可偏就是這樣,薑賦薑大人還是開口了。
“薑大人請說。”
周晉安有禮,但不知為何,卻有一股火藥味彌漫。
這個時候眾人才想起,周晉安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不久前才彈劾了薑大人,也這怨不得薑大人會反駁了。
“周大人不覺得,你這麼做,讓史姑娘無法做人嗎?”
“不覺得。”周晉安頗有是非不分三觀不正的趨向,“下官認為,那位讓史姑娘有孕卻不敢承擔責任的人,才是罪魁禍首。”
“他若是忍得了,又怎麼會又今日之事。”
“下官聽聞薑大人亦有女兒,待她如珍如寶,想來您也不想這樣的事發生在她身上。”
很好,薑賦薑大人完敗。
然而,即便是薑大人敗退,但是顧氏一係依舊不打算退步。
穆帝高坐龍椅,坐看他們爭辯,一個個出來,可不正是坐實了顧氏一係的位置?
故而,穆帝不說話,隻是放任朝會朝不可意思的方向發展。
“下官聽聞,伍景來的別院裏藏著一位姑娘的肚兜,”又有一位大人出來,他道,“那肚兜上繡著一個字,如今看來的確是菁字。”
“一派胡言!”史尚來咬牙道,“我女兒和伍景來那個王八羔子沒有任何關係!”
“何況僅憑一個染血的肚兜,就汙蔑我的女兒德行有虧!”
史尚來冷笑道,“理何在!”
“史大人的女兒是不是德行有虧,請太醫診脈就知道了。”那位大人對史尚來拱手,淺笑,卻滿是不懷好意,“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是千裏挑一的,而且他們為陛下以及宮中的貴人們診脈,醫術是極好的。”
“史大人當真問心無愧,不如就自請陛下,帶一位太醫回去為姑娘診脈。”
“總好過在這朝廷之上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