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副山水圖,畫者並不怎麼有名氣,但給他題字的卻是史上有名的大書法家。

光是這位大書法家題字,就足以讓這幅畫身價倍漲,何況這位名不見經傳的畫者畫技亦是不差。

“寧大師的字。”薑璿多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她竟是看出了這幅畫的玄妙。

她眼中詫異之色一閃而過,心道,這哪裏是名不見經傳的畫者,分明是寧大師同一時期的大畫家宣大師的手筆。

宣大師作畫有個小愛好,薑璿以前不知道,後來在宮裏總有閑來無事的時候,時間久了,就發現凡是宣大師的畫作的特色。

如眼下這幅山水畫,畫有一隻俯衝而下的老鷹,在整幅畫裏,這隻老鷹並不打眼。

但察覺了,就會發現這隻老鷹的一對翅膀,是用兩種畫法畫的,隻是宣大師的畫技太過高超,竟是無人察覺。

或許是有人發現,但發現之人或許隻以為是這位不怎麼有名畫者用錯了畫法。

宣大師的畫作裏,仿佛是故意帶著殘缺的美感。

這幅畫並不是宣老師慣常用的筆法,可小習慣總是改不掉。

薑璿帶著一點笑意,點了這幅畫道,“留著。”

不問價格直接就要,店家就喜歡這樣的,至於有沒有錢,你們問問全京城的人,薑玖薑公子有錢嗎?

隻是東西再多,合心意的卻是不多。

薑璿挑了幾個孤本,是真正意義上的孤本。

帶著那副宣大師的化作寧大師題字的畫,薑璿看著那副據說是凝聚了卦師畢生所學的畫作,想了想,還是帶走了。

真真假假,不過是幾百兩銀子,對於薑璿來說委實是不必放在心裏。

若是假的,便是買個笑話,若是真的,送給澤遊便是一樁好事。

這樣想著,薑璿就把那副畫也帶走了,四五千兩銀子,不懂得人隻認為薑璿買了一堆廢紙回家。

讓掌櫃派人把東西送去了心閣,薑璿又去了其他幾家老字號。

東西都不多,勝在質量和信用。

這一趟東市,薑璿帶了不少好東西回去,或是古畫或者孤本,或者珠寶首飾或是古玩,就這麼一下,好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就出去了。

“薑公子,我家公子請您上去坐一坐。”

買了東西薑璿打算去京郊看看,雖然有甘遂坐鎮,作為東家她還是要去走一走,表示下重視。

而且係統這麼長時間沒有反應,薑璿嚐試催了崔,並沒有效用,想來這段時間消息比較多。

她不著急,正打算離開忽然聽到有人請她上去坐一坐。

作為曾經的後宮之主,又執掌朝局數年,薑璿一聽便聽出這人雖然做著正常男性的裝扮,可聲音以及他身上的味道卻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這是一名太監!

端木泓來找她,素來不用太監,慣來是一人前來,若是南宮瑾,更是不用,端木清?

如今他自身難保,據聞史箐箐狀態不好,說是她和溫宜筱等人送了價值不菲的添妝之後,肚子便不好了。

薑璿早就猜到她會如此,送一副點翠頭麵沒少刻意,可誰會信她在這頭麵上做了手腳?

即便是太醫檢查也檢查不出,史箐箐給自己走了一個昏招。

因為她十分迫切的想要打掉這個孩子。

那麼,能支使太監的,大明宮裏不多,左右就是一隻手。

想那麼多,也不過是電光火石的一個瞬間,薑璿微微遲疑,道,“不知貴公子是誰?”

那太監並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中說出他的主子是誰,隻道,“公子隨我上去就知道。”

可薑璿不願意,我連你家公子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要上去?

故而,她淡然又堅定的拒絕,“還請這位……轉告貴公子,在下還有事要處置,不做打擾。”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