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璿悄聲無息的觀察金杏居住的家,就外看,她家的院子要比左鄰右舍的小上一半,原因是為了讓村子裏的人能用上井水,又不好讓全村的人出入家中,於是就割讓出小半的院子,好讓村裏的人能安心用水,也不必擔心頻繁出入會不會打擾他們一家休息。

再者,許是金杏在尤家做工的熏陶,這家裏的擺設同一般村民家中比起來,委實是雅致,雖說那些擺設都算不得什麼值錢的玩意,甚至薑姑娘瞧不上眼,可仔細算算一戶務農的人家,買得起這些東西,著實是……非同尋常。

天叫門沒多久,就有人來開門。

來開門的是一個梳著婦人發髻的姑娘,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她警惕的看著天,“你找誰?”

“請問金杏金大娘在家嗎?”

天性子穩重,看起來就比其他三人更加令人信服,薑璿站在後麵,不說身上的衣料就這一身氣質就難以無視,其餘三人站在她身後,一看就不是普通富貴人家。

那婦人下意識的想關門,而一直關注著她的薑璿可以確定,金杏的女兒,一定是也是知情人之一。

不過眼下眾目睽睽,薑璿並不打算用暴力,隻是讓天去應付。

現在能進屋是極好的,若是進不去,自然是要用其他辦法。

“你找我娘?”安因一家平日行得是善事,亦是發自內心,故而雖然對薑璿等人的來意保持懷疑,卻依舊以最大的善意。

若是當年那件事並不是金杏所為,他們倒不失為一個好人家。

不過知人知麵不知心,如今看著是好,可當初惡行依舊是他們做下的。

想起村口那位大爺妻子夜晚無意間聽到的話,薑璿心中已然是有了幾分猜想,心裏對金杏一家子的印象也落了幾分。

“我家主子府上有喜宴,拜訪尤家老爺的時候,尤老爺向我家主子推薦了金大娘。”

“今天是特地上門拜訪金大娘,想請金大娘回府做管事嬤嬤。”

要說這事,可真是一件好事。

主子家親自上門來請人可見金杏的本事是厲害的,當初若非是她和丈夫多番上門接走娘親,這會子她娘在尤家也是有頭有臉的。

隻是那時候的事,委實是……若是東窗事發怕是連命都沒了!

也是怪當家的,收那些錢做什麼!

現在可好,都是些什麼破事!

“我娘下地去了,公子要是不介意,可以在我家坐坐。”婦人猶豫片刻,還是請人進門,而且也沒有客人上門,連茶水都不給的。

天看了眼薑璿,見薑璿點頭,他也道,“就叨擾夫人了。”

婦人聽天喊她夫人,頓時有些臉紅,她想說她又算哪門子的夫人,不過是鄉野村婦罷了,可這文化人嘴裏出來的話,真是好聽。

“沒有沒有。”婦人擺手,又覺得自己這樣一點都不體麵,帶著一點手足無措的請了薑璿五人進屋。

因為讓了院子出去,安因家裏的院子放了雜物,本就不大,如今又多了五個人,更是沒處下腳。

婦人四處收拾,可算是有了一個可以坐的地方,正打算去燒水,就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響,是她娘和她丈夫的聲音。

她連忙對薑璿道,“我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