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貨郎到底還是推拒不掉,而且薑璿的說辭也極為誘惑,他其實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做小人。
所以猶豫再三,抵不過心裏的想法,就住下了。
他也不在意薑府是不是看上他什麼,就他身上這點東西,真要說都不夠人一天的日常花銷。
薑橋洗漱出來,就看到自家妹妹正在看書,看得是九章算術。
“九九。”
“三哥。”薑璿從書中回神,見薑三公子又恢複以往風度翩翩的模樣,心下滿意道,“這樣才是我的三哥。”
薑橋耳朵一紅,回想前一段時間的瘋狂,他卻是不後悔,“隻是想為她做點事,瘋狂一點也不為過。”
薑璿又不是不知情為何物的人,自然是知道她的三哥對少年時期愛慕的姑娘用情頗深,要不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得知此事真相如此執著。
“那位貨郎我讓他留在府裏。”薑璿緩緩道,“聽聞三哥前幾日幫他推了好些要算計他之人,我打算調查一番。”
薑三公子沉吟片刻,道,“當時我模樣邋遢,旁人也認不出我是薑府的三公子。”
“我瞧著那些人的模樣和氣派,不像是普通商戶出來的。”
薑姑娘眉心一跳,不由道,“三哥你猜是那位姑娘派出的人?”
薑橋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他雖然家中小富,但為人仗義,朋友遍布,若是謀得了他的人脈,對於一些人來說,的確是極好的。”
薑橋和林貨郎相處不久,但他可不是那些死讀書的文人,他的出生注定眼界高闊。
“罷了,”薑姑娘擺手道,“不論如何,我既然應了他便會為他出頭,也算是這些天他對三哥的照顧。”
“不過三哥你在他身邊,可是他知道當年的事?”
薑璿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會知道林貨郎就是藍吟口裏的那個熟客。
“他知道!”薑橋神色凝重,“他是當年那件事唯一的人證!”
聞言,薑璿麵上一喜,當即道,“當真!”
薑橋點頭,眼神變化複雜,好一會他才道,“我尋訪許久,才從旁人口中得知,他那天去了那家月老廟同廟祝談事。”
“他是個倒賣京城和江南貨物的貨郎,有時候遇上廟會也會去廟會擺個攤子賺些花費。”
“……”薑璿沉吟片刻,道,“三哥這麼久不回,可是他不願意作證?”
薑橋卻是搖頭,失笑道,“我當時的模樣,便是你遇到了也不會信我的話。”
“他不是初出茅廬之人,十多年又不是白活的,況且家中有老有小,合該要考慮周全。”
“他若是願意作證,以我們家的本事,自是能護得他一世周全。”薑璿道,“而且他若是不放心,可以讓他全家改頭換麵去其他州府生活。”
薑三公子卻是擺手道,“憑他自己的想法。”
“他若是自願是最好的,若是不願意,也是無奈。”
說實話,薑姑娘不缺林貨郎這個人證,在了心閣住著的郎子闊便是當事人,由他說出的話,比林貨郎要有力多了。
隻這是薑玖辦的,和她薑璿這個身份委實是沒有多大關係。
而且要辦這事,還需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