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璿到底是沒扭過蘇清,隻能以稚嫩之身,坐於高堂之上,受兩位新人的禮。
司儀是甘大管家當仁不讓的,隻聽那歡喜的喜悅,甘管家高聲說著文雅的賀詞。
嘉禮初成,良緣遂締。情敦鶼鰈,願相敬之如賓;祥葉螽麟,定克昌於厥後。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結鸞儔,共盟鴛蝶。
當新人退去進入洞房,喜桌開宴,每個人都是歡歡喜喜,誰也不提日後這對新人是否能如賀詞那般,隻知道現在,她們是真心實意恭喜她們終成眷屬。
了心閣和桃花行不少合作,而實際上了心閣和桃花行是同一個主子,青黛雪見杜仲文竹之外的姑娘們卻是不知道。
作為先行部隊回來的薑柌那會也在其中,俘虜們,包括史淩琿在內的罪臣們,也依稀由七殿下端木泓帶回去三司會審。
而這天夜裏,京郊一處別院裏,張燈結彩喜樂陣陣,賓客迎來複往,觥籌交錯,格外的熱鬧。
紅綢點綴著夜色,和那熱鬧相互輝映,穿著喜服的新人,被一條打著花的紅綢牽引,在很多人羨慕的目光之中緩緩的走上禮堂。
蘇清父母早逝,當做兒子養的小六也因意外去世,雖說意外收了笑笑為義女,但高堂之上,坐著的卻是薑璿。
要薑璿說,雙方父母雖然早逝,但喜堂之上擺上兩位新人父母的牌位亦是可以的,眾人並不介意,可蘇清卻說,婚後自會告訴父母長輩在天之靈。
而她認薑璿為主,那麼主為屬下住持婚禮,是最大的祝福。
當得知蘇清邀請她們來參加他們的喜宴,每一位姑娘們都喜笑顏開,扒拉著自己的私庫,隻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送給他們做賀禮。
對於青樓的姑娘們來說,這是對她們的認可。
青黛拿著酒杯,聽著一桌的姑娘們嘰嘰喳喳,和對以後生活的暢想,她同虹霞道,“這群孩子們真可愛。”
虹霞抿著紅唇,眼睛似笑非笑卻是明亮的很,“就和當初的我們一樣。”
但這些姑娘們比青黛虹霞等人的當初要美滿多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這樣的運氣,被人賣進青樓還能享受如此自在的待遇。
她們這一片,坐著的都是當年在江南的故交,另一位眉眼燦爛的姑娘,咬著酒杯雙眼迷離道,“進了風塵哪裏能保有清白,隻盼望了心閣能堅持下去,日後老了不能再做花魁了,我卻是想繼續留在這裏,教導這些孩子們如何應對男人的欲望。”
青黛眉眼清淡,道,“是啊,了心閣再好,總會有不長眼的人。”
“這世道對女人不公,一層膜束縛了女人,而女人卻無法反抗。”
也就青黛敢有這樣驚世駭俗的想法和言語,不過周邊的姑娘們卻是都沒有反駁。
她們經曆的太多太多了,偶有有想法也不為過,隻是現在的生活,讓她們可以放心說出來罷了。
“倒是讓我想起幾年前的一位姑娘。”那位眉眼燦爛的姑娘為自己斟酒,道,“好像是一位貴女,據說是被人發現和男人私相授受自殺而死。”
“要我說,這世上的男人三妻四妾,有錢的外頭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個女人,反過來卻說女人水性楊花不知檢點。”
“如果不是他們勾引,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