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不會等人,而且郎子闊身體的情況極為不好,丁澤在了心閣待了一下午,到了夜間他往日散值回家的時間,他就離開了。
薑璿在院子裏喝茶,雪見在旁伺候著,“那位丁大人會大義滅親嗎?”
“陛下親問此事,他不大義滅親也要大義滅親。”
忽然,她放下蓋碗,涼薄道,“除非他不想做這個刑部尚書了。”
丁澤比她的父親要年輕多了,雖然丁琲與她年齡相差無幾,可她上麵卻是有兩位兄長。
而他一直深受陛下信任,假以時日,她的父親退下,或許她父親的位置會輪到他。
當然,前提他是未來皇帝信任的。
誠如薑璿所料,丁澤回府之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但是私底下卻對丁琲多了調查。
特別當年那件事,史箐箐可是出力不少。
而郎子闊話語之中,丁琲和史箐箐的關係非常不錯。
因為當年之事,盯著我與夫人嚴苛要求女兒,除非是和夫人一塊出去,要不然絕對不允許她一個人出去。
是的,丁澤認為丁瑤之事是他的政敵刻意安排的。
凡是京裏與他關係尚好之人都知道,丁澤丁大人對他的侄女比親女還要好。
而旁人眼中,即便是比親女還要好,還是侄女,算計他的女兒隻是讓他的家裏亂,可算計他的侄女,卻是讓他和他的家族不能和睦!
既然如此,當年是要算計丁瑤了!
而丁澤的兄長和嫂子之所以不和丁澤計較,也是這樣認為。
在朝為官,樹立敵人是正常的。
即便是他們沒有在朝為官,但怎麼可能這點事都不了解?
就算是百姓稱讚的好官清官,亦是有貪官紮眼。
他們隻是後悔,不該送女兒去京城,讓她白白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即便是以死證明清白,也沒人相信她的清白。
翌日散朝之後,丁澤被穆帝宣去紫宸殿。
作為皇帝的肱骨大臣,丁澤出入紫宸殿不要太正常!
所以沒有人懷疑。
“愛卿。”穆帝對丁澤到底是有多少寵信的,雖然和端木泓比起來,丁澤要退後很多。
但丁澤的確是一位幹吏,他貪財,在穆帝眼裏卻是最完美的大臣。
“昨夜休息可好?”
“多謝陛下關愛,微臣昨夜休息……並不好。”丁澤苦笑,“微臣想了一夜,怎麼都想不明白,微臣的女兒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件事,恐怕隻能親自問她了。”穆帝沉默片刻,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丁澤的疑惑。
“老七找到了當年意外路過月老廟看了不少的人。”
“你……”穆帝搖頭道,“朕準愛卿在家休息幾日。”
“不!”丁澤卻是拒絕道,“微臣謝陛下關愛,但是臣還是想親自參與其中,想知道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臣想知道全部!”
穆帝看著麵色慘白的丁澤,見他如此誠懇的請求,他到底是還是應允了丁澤的懇求。
“就如你所願。”
當天,一如昨天白龍魚遊,依舊是了心閣之中,依舊是薑璿的那處院子,依舊是那幾個人,依舊是那個暖閣。
來得人不單是郎子闊,還有一個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