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無用,竟然教導出這樣心腸狠辣的女兒。”

丁琲句句抱怨丁澤和妻子對她不公,但也足以說明丁瑤是被她陷害的。

“罷了。”穆帝也不想看這出鬧劇,他擺手道,“既然是為了恢複丁大姑娘的聲譽,這件事朕會擇日公布。”

“你……”

“陛下,”丁澤跪下道,“臣必然會大義滅親。”

丁琲被她父親的話嚇著了,她沒想到她的父親竟是,竟是要殺死她!

那麼她當年苦苦算計是為了什麼!

還不如一個外來的賤人!

就算死了,還是要搶走她的父親!

憑什麼!

難道就因為那個賤人比她早生一年多!

她的父親是刑部尚書,未來還能更上一層樓,本就該是族裏的人討好她,這樣才能間接討好她的父親。

為什麼,所有人覺得那個裝模作樣的賤人好!

所有人都喜歡和她說話,卻處處隔閡她!

她做錯了什麼!

她沒做錯!

丁琲癡傻,壓根就沒聽到她的父親和穆帝後麵的話。

“你們兩人放心,既然泓兒應了你們,朕會命人好生安排你們的家人。”

這話其實是對林貨郎說的,郎子闊中毒之後就沒回過家,甚至還托人寫信回家他病逝在京城。

因為病來得太快太猛,來不及救治,又擔心傳染就請人火化了。

林貨郎上有老下有小,很多事,並不能看在表麵。

“兒臣會親自安排。”壁上花做得極好的端木泓此時開口,原本就是他負責的事,皇帝心疼兒子,最後還是決定把事情全爛在自己身上。

那麼這點小事,就該是他自己安排,何須再麻煩父皇。

穆帝自是懂端木泓的想法,點頭就應了。

端木泓領著郎子闊和林貨郎退下,而丁澤也帶著丁琲回去,準備準備‘大義滅親’之舉。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是一個父親,更是一個家族的領頭羊。

身在其中,身不由已,何況丁琲的確做得太過分了!

如果不是今天穆帝刻意無視了某些事實,今天就不單是陷害族姐的事了。

想起史箐箐,丁澤眼裏狠色一閃而過,看來丁澤是將這筆賬記在了史箐箐頭上。

千波殿裏十分涼快,外頭還立著祥瑞,穆帝拿著朱筆,看著折子卻沒有落筆。

“你說朕這樣做好嗎?”

吳用哪裏不曉得穆帝問得是什麼,可是他該說什麼?

“陛下心疼恪王殿下。”

“是啊,哪怕朕再不喜他,他終歸是朕的兒子。”不論端木清做出什麼樣的事,至少就目前來說,他還沒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唯一毀了他前途的事,是他和史箐箐之間的緋色笑料。

雖說達官權貴之中無人不知,可到底是在百姓麵前捂住了。

而史箐箐,穆帝再是不喜,恨不得拖出去砍了,可這會已然是恪王妃了,她腹中還懷著端木清的第一個孩子,必然是要手下留情。

“隻是朕這會手下留情了,可丁澤卻是要將怒火灑在他們身上了。”

吳用不說話了,作為穆帝的心腹,他全部都知道。

可是作為內侍,很多事他就算知道也不能說出去。

就比如說,穆帝是故意抹掉了史箐箐的事,即便是丁琲帶出了史箐箐,也要給她一個攀附皇親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