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問清沉睡的時候,薑璿已然是和奉聖夫人府和溫輕褚約好時間,與其一個個見麵一個個說過去,倒不如將這兩府的知情人彙聚在一起,一次解決。

別院裏沒有多餘伺候的人,至少就目前薑璿所看到的,玄暗中調查所得的,這個別院裏隻有在門口迎接她們的老人一人。

這裏位置偏僻,看起來的確不像是時常有人會來的地方,留一個老人,算是打理別院。

至於是不是有人懷疑這所別院,這就和薑璿無關了,這該是奉聖夫人府和溫府該擔心的事。

走了大約一刻鍾,終於到了花廳。

溫輕褚和丁家兄弟兩各自分座,主位是空著的,薑璿看了一眼,心中有數。

“讓長輩久侯,是做晚輩的不是。”薑璿一進門就是賠罪,這般做派委實是個刷好感的利器。

隻有溫輕褚,他對薑璿的本事頗為了解,看了眼薑璿,他又看了眼空著的主座,心道,果然是個敏銳之人,若不然也不會由他來辦這件事。

一陣寒暄,四人落座,視線很快就彙集在尤問清身上。

作為和薑璿一塊來的人,在這花廳裏有薑璿落座的份卻絕對沒有她落座的份。

故而,尤問清是站在薑璿身後的,隻是三雙眼睛帶著各種不同隱晦或者犀利或探究的眼神,讓尤問清有些不適應。

薑璿也不打算打哈哈,隻道,“這位是尤問清尤姑娘。”

尤問清既然來了,自然是知道來做什麼的。

薑璿的話,是個引子,同時也告訴尤問清,該輪到她出場了。

她本就是書香門第出生,雖然這五年來被毛雲折磨得很慘,可底子就在那裏了,怎麼樣都抹不去融在血骨之中的禮教。

尤問清行禮問安,一番行雲流水又透出極好的家教,加之她可憐的遭遇,即便是心焦於丁小姑娘的事,溫輕褚和丁家兄弟兩也同尤問清多了幾句話。

丁二老爺是最沉不住氣的,自然,薑璿去丁府拜訪的時候丁二老爺同樣是很沉不住氣。

“你可知道她在哪裏?”

這樣沒頭沒尾的問話,也幸虧尤問清是知情人,要不然還真是要滿頭霧水。

“當年我和那位小姑娘同處一個房間。”

“我並沒有被賣出去的時候,因為心中恐慌不曾和那位小姑娘說過幾句話。”

“但那位小姑娘被帶走的時候,我曾聽到她掙紮的話。”

“如今想想是睦州口音。”

“那她,她……”丁二老爺越發急切的要知道女兒在哪裏,即便是為人婦或者淪落青樓那也是丁家的姑娘!

可是話到嘴邊,他卻不知道問什麼了。

丁大老爺默默安撫弟弟,這才道,“尤姑娘,我們兄弟兩人也不知道該問什麼,請尤姑娘將知道的告訴我們。”

溫輕褚附和點頭並沒有說話,今天這裏是丁氏的主場,他是父母官,故而來‘旁聽’、

尤問清連忙道,“請兩位老爺放心,我一定會將所有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可……尤問清眼底一暗,又如何該告訴他們,若那位小姑娘當真是他們府上的女兒,她早已被人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