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世界玄幻了(1 / 2)

散水玲瓏峭更清,素衣玉冠添仙逸……清逸清逸,嘻嘻,原來他是青翊國的第一公子!”夜幕籠罩的落雲亭內,姚菁瑩侵染著姣好的月色,臉上的表情滿足到無以複加。

早上,從第一公子手中接過琴譜,下午,第一公子去而複返,送她一把看過去就價格不菲的古琴,並留下來與她“切磋琴技”(多半是第一公子彈給她聽)。得益於什麼都不精卻什麼都懂一點點的狀態,閑聊中竟發現自己跟第一公子之間有著不少共同話題,不知不覺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一今一古能夠完全沒有障礙地交流,很難說是第一公子水平太高還是姚菁瑩的水平太低,囧之)。晚上,翻著第一公子翻過的琴譜,撫著第一公子撫過的琴弦,這一天過的太充實,充實到讓姚菁瑩差點以為這個世界玄幻了。

“大嫂!”君宇嵐的出現直接將姚菁瑩從玄幻拉回現實,後者微微蹙眉,“進來也不知會一聲,差點兒嚇死我!”

君宇嵐嘻嘻一笑,“明明有丫鬟傳話的,我看你剛剛的樣子像在想什麼事情入了迷,沒在意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姚菁瑩臉上一紅,待要說什麼,君宇嵐已經坐到身旁,興味索然地瞥一眼古琴,隨口問道:“蕭清逸送的?”

姚菁瑩“嗯”一聲,倘若今日沒去當那枚******,這古琴應該到了君宇嵐那裏吧?自己雖然愛財,可是做一單子生意收兩下的好處,心下多少有些愧疚,斂眸道:“你若喜歡,我就叫人搬到你屋裏去。”

看似一副慷慨大義的口氣,其實那個心疼喲。自己在前世也曾有過一段年少輕狂的青春期,高中組了樂隊,素來主攻重金屬,對傳統音樂不屑一顧。直到升了大學,有一次去琴行挑貝斯,無意間看到古琴老師正給學生做著示範,那時候的自己並不知道老師指下流淌出的音符就是大名鼎鼎的古琴曲《幽蘭》,卻被老師呈現在臉上的平和與寧靜深深打動。那種雍容華貴,優雅大氣,應是每個女孩子,哪怕她曾向往不羈、標新立異、渴望狂野,在接受了歲月的洗禮和沉澱之後所夢寐以求的吧?

夢寐以求卻求之不得,前世生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四口之家,父母在自己小的時候趕上了改革開放,靠著政策做點生意,總的來說是進多出少,輕輕鬆鬆地供著自己和哥哥上完高中,順理成章地接到大學的錄取通知,卻發現父母已經老了,年齡已經不再允許他們繼續東奔西走,卻要麵對兩個孩子的高額學費以及大城市裏飛漲的物價。一架音質上好的古琴,其價格也許隻相當於富二代跑車上一顆最不起眼的螺絲釘,卻成了讀懂父母心酸的姚菁瑩心底無法提及的夢。總算畢業了,成了OL,有了收入,卻不得不為那二十平房子的首付勒緊褲腰,飯都吃不上了,誰有心情玩藝術!

僥幸踏上穿越這班車,好容易等到老天爺空降了一塊餡餅,下一秒卻被告知純屬操作失誤,姚菁瑩那顆脆弱的小心髒,就隨著跑偏的落點一起跑偏了……

誰知君宇嵐卻是一副“饒了我吧”的表情,連連擺手道:“算了,古琴乃風雅之物,我是粗人,玩不來!”

姚菁瑩略顯錯愕地盯著她,蕭清逸明明說過欣賞她的琴技,那幾本琴譜也是拿來送給她的,她卻說自己是“粗人”,“玩不來”?!試著道出內心的疑惑,君宇嵐不以為然地哼道:“蕭二少爺隻想著接近我,卻不懂得找一個好點的借口!”

姚菁瑩隨口“哦”一聲,總覺得蕭清逸不是那種喜歡隨便找借口接近女孩子的輕浮之輩,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想細問,胳膊已被挽住,君宇嵐笑道:“大嫂的琴技才叫高超呢,上次你在翠微山上彈的那支曲子,就連我這不懂音律的也覺好聽!”

所謂的上次,自己應該還沒到位吧?……看來這個身體的本尊還是個多才多藝的女子,且不說這種“多才多藝”對自己來說是好是壞,姚菁瑩此刻最害怕的就是君宇嵐一個心血來潮讓她把翠微山上的曲子再彈一遍,那可就悲壯了。於是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道:“我幫你擋了客,你卻來取笑我,以後別想聽我彈琴了!”

這樣算給自己留個推辭的借口,誰知君宇嵐卻一臉鄙視地撇嘴道:“嘖嘖,真是得了便宜賣乖,我看你是玩累了吧!”

隨即將因未能體會出話中含義而發呆的姚菁瑩定位成了默認,眨眼詭笑道:“你都沒聽外麵那些下人怎麼議論嗎?青翊國的第一公子,平常人盼一輩子也沒機會聽他一支曲子的蕭清逸,留在洺澤苑的前廳彈了一個下午!”

姚菁瑩的世界再次玄幻了。

早該想到的,YY小說裏但凡能跟“第一”倆字扯上關係的,哪個沒有幾分藐視天下的桀驁,蕭清逸自然不能免俗。而自己一介平凡女子,卻能聽他連彈數支琴曲,與之暢言南北西東,何其豪邁,何其NB!

然而豪邁與NB並沒有持續太久,姚菁瑩很快便意識到,被忽略的除了蕭清逸“第一公子”的身份,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便是自己的身份。

君家大少奶奶,與君宇澤之外的男子“共處一室”長達一整個下午,饒是這個時空的民風已經開化到允許葉凝鳳這樣的女子拋頭露麵地跟人談生意,卻也不會開放到對連現代人都不怎麼好接受的事情見怪不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