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當然的,姚菁瑩並沒從盛嫁妝的箱子裏找到什麼鑰匙。
有些失望地打開床頭櫃,將那兩寸見方的盒子掏出來托在手上,第一次近距離研究這裝著所謂寶貝的盒子:盒體呈枚紅色,頂部有凹下去的紋路,咋看倒說不上是什麼圖案,因為線條比較柔和,看著還算順眼。手心有點冰涼涼的感覺,再加上盒子的著色技巧有點類似現代的鋼琴烤漆,也不好判斷其材質是否常見的金銀銅鐵中的一種。重量不輕,因看不到裏麵的東西,也不能定論是盒子本身的重量還是那寶貝的重量。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的,最牛逼卻不如那盒子上的鎖,姚菁瑩不禁再一次感慨古人的智商。既然裝了這麼重要的東西,若隻在盒蓋與盒身之上分別定一個鎖扣和鎖鼻子,合起來別上一把冷冰冰的鎖頭,就是用錘子在旁邊“嘣嘣嘣”砸幾下就能聽見彈簧彈開的那種鎖頭,那就徹底遜掉了吧。
若說是暗鎖,大概揉一團麵粉塞進去再拿出來,雖然需要那麼一點點的技術含量,也總算能配出開鎖的鑰匙吧。可這手中這盒子,說是上了鎖,實際卻隻是在右下角前部的那個頂點上開了個直徑大約三四毫米的小孔而已。
當然,揉麵團的方法姚菁瑩也試過了,可拿出來分明就是一根二寸半長短,通體光溜溜的麵條,若說有什麼稀奇,便是外麵的粗,越往裏越細些。真是暈死了,姚菁瑩大體算了下,麵條的長度大約相當於正方體的麵對角線長度,這是神馬情況?難道設計者的靈感來自阿基米德同學的杠杆原理,需要找一根形狀吻合的,光滑的鐵棒插進去,直接把盒子撬爛咩?囧……
姚菁瑩抱著盒子仔細研究了一會兒,果斷否決了這個想法。理由很簡單,這盒子本身渾然一體,並沒發現有用強力膠粘過的痕跡(如果那個時代有強力膠的話……),再說杠杆原理什麼的,壓根就找不到支點!姚菁瑩甚至有點懷疑,這隻是設計者的一個惡作劇——鎖眼什麼的根本是個擺設,想拿出裏麵的東西,唯一的途徑隻有通過暴力……把盒子砸爛!就是不知道這世界有沒有人懂得降龍十八掌,九陽神功,或者一陽指,六脈神劍,乾坤大挪移之類的東西。
好吧,這個想法比杠杆原理還爛,不過失去耐心的姚菁瑩真就想把這盒子砸個稀巴爛了。你說就這麼個破東西,給她惹來了多少不必要的麻煩啊。
榮盛苑,今晚原輪到君宇榮在上官靜怡房裏歇息,散席後也是直接去了大老婆房裏,看看書練練字,偶爾與倚在床頭刺繡的大老婆說幾句話,這樣平淡而溫馨的環境總讓君宇榮感到踏實,是一種隻有結發夫妻才能給予的踏實。
不知覺過了半個時辰,君宇榮擱筆時無意在影影綽綽的燭光中瞥見上官靜怡的側影,美麗是那般美麗,卻少了許多初見時的青澀,多了幾分成熟少婦的韻味。算來君宇榮也過了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年齡,相比情竇初開的小女生,更容易被眼前這種成熟的韻味所吸引,忽地就有了一種血脈沸騰的感覺。
於是挪步到了床邊,先是輕輕攬住了上官靜怡的肩膀,接著一用力,近乎霸道地將上官靜怡的整個上身貼在了自己懷裏。上官靜怡沒堤防,驚慌之下差點兒把針頭紮進指頭裏,扔掉手中的活計狠狠啐了一口,“老大不小了,怎地又玩起這樣無聊的把戲!”
言罷,心底竟莫名泛起一股酸意。記得初嫁時,君宇榮常喜歡用這樣的方式逗她,常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從背後摟住她,或者突然蒙上她的眼睛,最喜歡看她如驚弓之鳥的慌亂表情,一頭黏在他懷裏不肯出來了。
許是心有些老了,上官靜怡近來總喜歡回憶從前的日子,那時的回憶,對二人來說都是最甜蜜的吧。可細算起來,君宇榮是有一段時間沒與她玩過這樣的遊戲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彼此在不經意的地方築起了一道隔閡,待發現時已然無能為力了呢?
大概是從聽說淳惜懷孕的時候開始吧!太意外了,君宇榮甚至沒勇氣當麵告訴上官靜怡。上官靜怡已經忘了從婆婆東方琪嘴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具體是什麼感受了,雖然從一開始便知道這個男人不可能永遠是她一個人的,可就算要納妾,敲定人選時也應該考慮發妻的意見,妻子替丈夫選小老婆,這才是民間默認的規矩呀。
看看現實拋給她什麼,淳惜突然懷孕了,這算什麼?淳惜是她從娘家帶來的丫鬟,是初進君府,對一切都很陌生的時候,唯一一個能說上幾句貼心話的人,若真心喜歡二少爺,她完全可以讓二少爺收了去,給一個名分。可淳惜做了什麼?淳惜偷了她的丈夫,多惡心,多麼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