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是你?!(1 / 2)

“我沒事。”君宇澤低聲應了一句,目送姚菁瑩走出幾步,臉色瞬間變的煞白。

大部分力氣都用在槐樹林裏那場激烈的搏鬥上了,剩下的已在處理傷口並應付姚菁瑩的時候消耗殆盡,此刻的君宇澤像被抽空了一樣,渾身乏力,隻靠多年打拚中積累下的意誌力撐著,才勉強沒有昏過去。半闔著雙眼,似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微擰眉心,毫無血色的雙唇亦淺淺勾起了一個弧度。

其實在槐樹林中,雖說對方從暗處先發製人,君宇澤卻近乎魔鬼地擋下了三枚飛鏢,即使再與他一對一的正麵交手,也並未占得太多便宜。隻是戰到酣處,那人手中的長鞭卻突然轉了方向,直直衝著已然嚇昏了的姚菁瑩劈過去,君宇澤想都沒想便衝上前護住,出手一擋,長鞭無聲斷成了三截。正欲鬆一口氣,卻見那人神色突變,詭速將一枚閃著寒光的飛鏢嵌入了他的左側大腿,隨即從樹林深處消失的無影無蹤。

君宇澤忍著痛,一心想追上去探個究竟,隻是回身看了一眼姚菁瑩,正像個熟睡的小女孩一樣,對外界的情形渾然不知,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算了不追了,有什麼能比讓她快點醒來更重要。

此時一個人獨處,一連串的疑惑又不安分地從心底冒出了頭。那人是誰?為何一心置他於死地?以他的頭腦,不難想明白最後那一鞭看似針對姚菁瑩,實則是個幌子,目的是叫他分心,再使暗器偷襲。所以自始至終,對方的目標都隻有他一個。

可那個人,他的確從不曾見過,對方又緣何肯定他會在鞭子轉向的一刹那分心護住姚菁瑩呢?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那一刻他的心中竟是那樣的緊張,幾乎是本能地衝過去替姚菁瑩擋住了鞭子,即便因此遭到暗算,亦是內心的慶幸比肉體的痛苦要多許多,幸好擋住了,幸好她沒有受傷。

回過頭來,即使想明白那隻是個幌子——倘若他對姚菁瑩置之不理,便有很大的機會將對方製服,既不會受傷,也不必在這邊猜東菜西的了——君宇澤卻仍不後悔那時的抉擇,誰知道那人控製力如何,即算心中另有所圖,萬一失手傷了姚菁瑩,他也還是會內疚,會因身為大丈夫卻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女人而內疚。

所以他幾次申明姚菁瑩是他的女人,已不止是調侃,而是漸漸養成了習慣,潛移默化地接受這個事實了……嗎?

君宇澤的嘴角突然溢出幾絲苦笑,連他自己都不確定的東西,對方又怎想著以此作為暗算的切口呢?莫不是也在賭,以姚菁瑩的性命押注,刺探他對她的感情?那麼,刺探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越想越覺得可疑,卻抵不住一股倦意襲來,自身的狀況已不允許他再想太多,捂著胸口喘息了幾下,便倚著廂板沉沉睡了。

姚菁瑩回了兩個丫鬟所在的馬車,卻並沒從她們那裏得到多少有效信息,一來她們並非整個過程的見證者,二來君宇澤好像交代過什麼,問來問去,隻是支支吾吾地說兩位車夫嫌他們下去太久,便到槐樹林裏去找,而他們到時君宇澤正拖著一條受傷的腿,橫抱著姚菁瑩往回趕了,身旁並無別人。

於是並不了解與君宇澤交手那人到底什麼身份,亦不知為何交手。姚菁瑩沮喪地低頭,須有又猛地抬起,掀開簾子要下馬車,紅梅見狀忙攔道:“快老實坐著,叫青竹幫你把藥擦完!”

姚菁瑩無語,擦破皮的地方都準備結痂了,她還沒忘了擦藥!想想擺了擺手,“真的不必了,我始終不放心你們少爺,想再過去看看。”

青竹紅梅對視一眼,目光中透著可疑的曖昧。眼見她們主子對大少爺如此關心,也許從某種程度上說,此次的意外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至少看出了對彼此的關切,倆人的感情又增進了一步。感情好,心情自然好,隻要主子過的開心了,她們做下人的自沒什麼理由不感到高興。

卻不知姚菁瑩下了這輛馬車,卻並非到另一輛馬車裏去探望君宇澤,而是巧妙地避開兩名小廝和三位車夫的視線,一溜煙地順著斜坡下到了槐樹林裏。心中存著太多疑惑,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不清除便始終覺得沉重。

何況君宇澤受了傷,萬一這幾個下人日後在葉凝鳳麵前提起來,問她是誰下的手,她若回答因為嚇暈過去所以並不了解,這也太傷自尊了吧?!

再次步入樹林,無論氣氛還是心情都皆較之前有了天壤之別,便是滿樹的槐花也失色不少。地上斑斑的血跡更叫她難受之極,流了這許多血,君宇澤一定很痛吧?卻在她麵前做一副輕描淡寫狀,是為了叫她安心,還是單純地不想在她麵前暴露出脆弱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