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豔笑得很是神秘,讓刑部尚書的疑惑加深了不少。
“今日這場比試是皇上親自下令招辦,其中自有皇上的用意,”施豔點到即止,皇上想以比試與楚國定北王聯姻,此事朝中唯她一人知曉,在事成定局前,還是莫要透露口風為妙。
刑部尚書似懂非懂的應了聲,目光仍在三人身上打轉。
雁漠北捏了捏肩膀,手肘輕撞下夜鸞煌的胳膊:“你看那人。”
下顎往旁側的瘦弱少年處一抬:“他武功不行,但腦子還算機靈,剛才就是趁著咱們迎敵時,偷偷下黑招,待會兒你我若是對上他,可得小心點,別陰溝裏翻船,讓這小子撿去便宜。”
夜鸞煌漠然道:“蠱王我勢在必得。”
“說起來,綰衣不是讓你莫要戰在最後嗎?”雁漠北壞笑一聲,“剛才你分明用了全力,難不成真的想成為最後的勝利者,把秦蘇那女人娶回府去?”
怎麼可能。
夜鸞煌冷嗤聲,眸光微微一轉,隔空投向鳳綰衣置身的地方。
“我如若沒搶到這個名額,就會有另一人取替,不論是我們的人也好,或是這些個世家公子也罷,你覺得他們能是秦蘇的對手嗎?”
秦晚武功高深,連師兄想要製服她,也耗費了不少時間,身為她的妹妹,秦蘇的武功想必不會遜色多少。
“秦蘇不是受傷了嗎?”雁漠北搖頭輕歎道,“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縱使受傷,這麼久了她的傷勢複原了幾成無人知曉,且她又會蠱毒邪術,我的人對付不了她。”夜鸞煌說得十分篤定,目光睿智且鋒利,“而取代我的若是苗疆人,秦蘇想要取勝隻需一句話。”
雁漠北呆呆地眨了眨眼,然後勾起抹曖昧的笑說:“我算是明白什麼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
比試的規矩是臨時做的改變,這麼短的時間裏,他竟想得這般透徹?
“嘖嘖,你這份未雨綢繆的心思,和綰衣真挺像的。”他唏噓道,語調藏著一絲無人察覺的羨慕。
夜鸞煌臉廓一柔,似是得到了莫大的誇獎,倍感榮幸。
約莫一刻鍾,換上黑色勁裝的秦蘇重返高台,施豔親自將三塊木牌遞到她身前,由她親手抽取對手。
鳳綰衣目不轉睛地眺望雲梯上的動靜。
素手輕輕一翻,施豔在看過名諱後,朗聲宣讀出來:“吾皇欽定的對手,乃是莫詹。”
“莫詹?”鳳綰衣瞳孔猛然縮緊,這分明是鸞煌用的假名!
她認出鸞煌來了?
不,不管秦蘇是否認出鸞煌,這樣的安排對他們是有利的。
一抹精芒掠過眼底,自信的笑靨在唇角綻放。
隻要鸞煌擊敗秦蘇,雁大哥再解決掉另一人,就與他們之前定下的計劃不謀而合。
雁漠北朝夜鸞煌投去看好的眼神後,便縱身躍下擂台。
雙足剛落地,那名瘦弱的少年竟從擂台旁的木梯走了下來,還故意繞過他往另一頭走。
“老子長得有這麼可怕嗎?”雁漠北沒好氣地剮了他一眼,隨後摸摸臉頰,“肯定是被我剛才的風采嚇唬住了。”
秦蘇搭著太監的手緩慢步上擂台,見準備就緒,施豔輕抬左臂,示意鼓手鳴鼓。
震耳欲聾的擂鼓聲響徹雲霄,聲勢浩大。
鳳綰衣的神色略顯嚴肅,即使知道以鸞煌的身手拿下秦蘇不難,她仍免不了替他擔心。
“比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