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小溪和袁南澈的事情果真傳得沸沸揚揚,像是有人故意推動一般,滿城都在議論這個事情,起初白小溪並不知情,直到午時,王妃過來與她一起用膳才聽說的。
王妃對此事也頗為奇怪,白小溪的心意她是知道的,一直在等著離暗,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在給她介紹其它世家公子的時候,隱隱感覺到她的排斥,再加上袁少傑那段死纏爛打的時間,足以看出她的心思了。
但白小溪與袁南澈的事情卻是一點預警都沒有,一夜之間便傳出了,以她對小溪的了解,她不會圖袁家堡的財或勢,最有可能與近段時間她的遭遇有關,果然,從王爺的口中她得知了一些事情,為了保小溪平安,不得不將她與袁堡主牽扯到一起。
用過午膳之後,白小溪提出要回醫館一趟,住在秦王府確實很安全,但她也不能不管楊嬸他們,一屋的老弱婦儒,如果她不管這些人的話,還有誰照顧他們呢?而且她已經好久沒有回去,他們必定也擔心了。對於阿琪的死,白小溪得給楊嬸一個交待,她不能還楊嬸一個女兒,但也要有所表示。
在白小溪的堅持下,秦王為她準備了好幾個護衛,隨行的還有兩個照顧她的丫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真不是她的風格,所到之處每個人都看著她,讓她渾身不自在。
白家醫館緊閉門扉,她從後門進到了院子裏。後院裏還掛著辦喪事留下的白封,隻是十天沒有回來,這裏竟變得如此凋零孤單,兩位老人坐在院子裏,手邊忙碌的挑撿著藥材,楊嬸似乎在廚房裏忙,子安和青青不知道去了哪裏。後院一片安靜,白小溪竟覺得蒼涼無比。
“武大叔!”白小溪進到院子,一聲輕喚,武大叔僵硬的身子轉了過來,兩位老人看到白小溪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由原來的惆悵到欣喜。
“小溪,小溪你回來了?”
“小溪,楊嬸快,快來,小溪回來了。”周大娘也驚喜的扯開嗓子叫了廚房裏的楊嬸。
楊嬸從廚房裏跑了出來,頭發上還帶著喪事用的白條布,看到白小溪,眼睛都紅了起來,雙手在圍裙上擦了兩把,又用袖子抹了兩把眼淚,似乎不願意讓白小溪看到她哭過的樣子。可那紅紅的眼睛哪裏掩飾得住?
“你這個死丫頭,終於知道回來了,你不知道家裏人都在擔心你嗎?也不讓人回家報一聲平安……”楊嬸幾分埋怨的拍了白小溪的手臂,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最後有些激動的抱緊了她,像是丟了的女兒母親,終於見到女兒歸來的那一刻潸然淚下。
“楊嬸,對不起,對不起,因為我,阿琪才會……”白小溪流著淚不住的道歉,一千一萬個對不起都不能表達她愧疚的心。她知道楊嬸多麼愛阿琪,那是她生命的全部,沒有阿琪,楊嬸便失去了活下去的精神支持。
“孩子,那是命。”楊嬸背過身哭著,因為白小溪提到了阿琪,又讓她傷心起來,“阿琪的命本就不好,從出生開始就不會說話,要不是你,她一輩子怕都沒有機會開口說話的。我知道,阿琪是自願保護你的,這不能怪你。”
“楊嬸,謝謝你,謝謝你能原諒我,我發誓,就算阿琪不在了,你還有我這個女兒,我一定會代替阿琪好好孝敬你的。”雖然楊嬸的年紀不足以當她的母親,但她願意像女兒一樣照顧她的後半輩子,以感謝阿琪對她的救命之恩。
“小溪……”楊嬸幾分動情,抱著白小溪,相互安慰著。彼此之間沒有因為楊琪的消失而產生隔閡,白小溪感激這對母女,一個救了她的性命,另一個也是真心對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