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完結)(1 / 2)

實際上這個時代的馬車不見得有多舒坦,所以路過小鎮的時候我又在底下填了兩層厚厚的棉花毯子,等到寒冷的冬季過去毯子就扯了一層,倒也坐著舒服。

我左伸伸懶腰,右踢踢腿,再一個彎腰挺胸再將手指一個個掰得咯噔咯噔的響了後才消停。肚子已經很大了,我也就懶得站起來走動,隻在每日裏落腳的店鋪圍著大樹或者圍著牆院走動幾圈,這其中自然少不了百娟的作陪。

而如同今日在馬車這般的‘運動’她也是已經司空見慣要怪不怪。

“姐姐,喝口水吧!”

“好!”我答應著,還是有點抬不起胳膊的接過茶杯,由她在一邊端著喝了幾口潤潤喉。吧嗒吧嗒嘴巴,我又看向一邊的糕點,橙黃橙黃的,說是將曬幹的玉米磨成粉末再做成的點心,上麵抹上一層蜂蜜,看著就有食欲。

百娟也不多話,放好了茶杯之後就將點心端到我麵前,我拿起一塊整個塞到嘴巴裏。

“唔,豪識,吧唧吧唧!”嘴巴裏麵含糊不清,還有口水伴隨這糕點的嚼動聲。

百娟毫不在意,隻說:“慢點吃,擔心噎著。”

咕嚕一聲咽下去,再吃得幾塊就有點飽了,可是看著旁邊那一壇子浸泡過的梅子,啊,還想吃。

我看看梅子,再看看百娟,然後再看看梅子,眼睛吧嗒吧嗒。

百娟頭一轉,無奈的說:“隻能吃五顆,等下到了鎮上就得吃中餐了。”

啊,果然百娟是最疼我的,我一口含著三顆梅子這麼的想著。

“對了,姐姐,在你來接我之前我曾經聽到有人說到婚禮當天的事情。”

“唔?”我對著她,鼓勵她繼續說下去,嘴巴對著車窗,噗噗噗的將梅子的核給吐了出去,一邊撚起剩下的兩顆全部塞到嘴巴裏,眼睛卻是看向百娟抱著的壇子。

“他們說是從河道裏將你,呸呸呸,將那個給撈起來的,當時已經看不出麵容了,那樣別人真的會分辨不清麼?”

我好笑的看著她——手中的壇子:“當然是已經分辨不清了啊。因為那個身體可是放在冰塊裏麵冰封了好多天呢!如果那身體找就壞了我們也不可能到現在還能逍遙自在的走天涯。”我一隻狼爪貌似隨意的往壇子靠近,撚起一顆,好,塞進嘴巴。

“唔,謝連成辦事還是很靠得住的。”

百娟還是有疑問:“那,那身體是從哪裏來的?”

“江湖組織。按照謝連成的說法是他從江湖中專門做黑市的人手上買來的,我們平民百姓是不知道,江湖人倒是都知曉一二。那身體好像是流放的婦人,在途中孩子落胎自己就自盡了,因為謝連成早就說想要一個這樣的身體,對方從好遠的地方放著冰塊運來的,費了很多功夫呢!”

我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也是一個可憐人。不過當時嚴簡如果仔細檢查了那身體的話,說不定就會發現那胸口有個很大的傷口,不過,已經那樣了,誰會去翻動她呢!等到入土,婆婆就算想反悔驗……,也已經沒法辨認了。脫離了冰塊,肉身很快就會消融的。”

百娟皺皺眉頭,我偷偷將剛剛拿的梅子塞了幾顆進嘴巴,不敢囂張的嚼動著。

“唉……大家都是苦命人。”

“恩恩。”我狂點頭。

“老夫人那天被你們氣得不清吧,婚禮的當天都沒有出現呢!”

誰知道呢!在我看來婆婆已經算是很堅強的女性了。就算放在現代她也會是一個女強人。可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而殘忍的傷害他人,這點我無法苟同。並且,在知道了謝連成是她仇人的兒子之後的日子應該不好過吧。一邊看著自己的家族難以維持以前的繁榮,一邊還要時刻的擔心謝連成偶爾上門的叨擾,偶爾在她麵前的‘噓寒問暖’,跟她兒子的‘兄友弟恭’,她心裏的那道門檻怎麼也沒法再邁出去了吧。因為她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告訴嚴簡,謝連成是他的兄弟,她隻能無時無刻的防備著,擔心著謝連成的每一次出現是不是又要謀劃她兒子什麼,要對她進行怎樣的精神折磨;如果她告訴了嚴簡真相。那樣就會將過往的一切給揭露出來,完美的母親形象將顛覆;她的心魔將會是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