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嗣堯,字子昆,清代山西猗氏(今山西臨猗)人。

邵嗣堯在康熙九年考中了進士之後,做了山東臨淄縣(今屬山東淄博市)知縣。從上任起,他便立誌恪盡職守,為民請命,不辜負父母給自己起的“嗣堯”之名。上任伊始,他先是做了兩個方麵的工作:一是深入田間地頭,了解農事,積極鼓勵農人發展生產;二是利用閑暇時間,著述了《勸農續言》,在農村散發,以此開化農人。兩項措施對推動農業生產、提高農人對發展生產的認識,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康熙十九年,邵嗣堯任柏鄉(今河北柏鄉)知縣以後,致力解決當地的“水利失修,火耗繁重,差役擾民”三大地方。

對於水利失修問題,通過他組織興修水利,使農田灌溉條件得到了相應的改善。

對於“火耗繁重”問題,這裏需要解釋一下,所謂火耗,就是為彌補所征賦稅銀熔鑄時造成的損耗而加征的稅額。而火耗的數額大都由地方官自行製定,這也就成了曆來贓官中飽私囊的途徑之一,老百姓對此不滿尤其強烈。邵嗣堯為了徹底解決“火耗”問題,他先是下令減少火耗的征收,減輕農民的負擔,並且對差役實行嚴格管理,不許下鄉擾民。沒過多久,火耗繁重和差役擾民的問題便同時得到了解決。

解決了水利、火耗以及擾民的弊端之後,民心大順,社會風氣為之一振。

邵嗣堯心裏始終裝著老百姓。一次,有人建議開滏陽河,以通舟楫,直隸巡撫於成龍通知邵嗣堯做出安排。邵嗣堯親赴滏陽河,沿河作了詳細調查,並反複征求沿岸農民的意見。最後,他“力持不可”,呈文於成龍說:“此河旱潦不常,未可通舟楫。即或能通,恐舟楫之利歸商賈,挑浚之害歸窮民矣。”於成龍見其分析頗入情理,便采納了他的意見,不再談開滏陽河之事。

邵嗣堯不僅恪盡職守,愛民如子,且執法嚴厲,不避權貴。大學士魏裔介是邵嗣堯會試座主,恰恰又是柏鄉縣人,可當其家人犯法時,邵嗣堯卻不顧師生情麵,“嚴治之,不少貸”。

曾有一個旗人的家丁借主人威風,毒毆負債窮人,解到縣衙之後仍氣勢洶洶,“嗣堯不稍屈,係之獄”,且移文該旗都統,審訊家丁的主人,“具論如法”。

另有強盜在縣界殺人,邵嗣堯立即將其繩之於法。強盜親屬竟買通上官,詆毀邵嗣堯,以“酷刑”的罪名將邵嗣堯革職。可老百姓的眼睛雪亮,紛紛為其鳴冤。當時,正值刑部尚書魏象樞奉命巡視京城附近的情況,接了老百姓為邵嗣堯申冤的案子,經過審查,終於使得真相大白,邵嗣堯冤情得以洗淨。

不久,於成龍再次推薦邵嗣堯,邵嗣堯被派出任清苑縣(今河北清苑)知縣。至此,他越發為民請命、不畏權貴,多次平反疑難冤獄,老百姓把他比做包青天。

康熙二十九年,邵嗣堯以“清廉慈惠”授江南道監察禦史。次年,又出任直肅守道。不管官職如何起伏,邵嗣堯仍然始終如一地勤奮工作。他率己正屬,杜絕賄賂,敢於向邪惡勢力作鬥爭。

康熙三十三年,江南缺學政官,康熙皇帝認為邵嗣堯是很合適的人選,就委派他到江南督學。邵嗣堯在任學政官期間,曾走遍全省各府州縣,親自主持各府生員的考試。由於邵嗣堯常年辛勞,這時已身患疾病,但他為了不辜負皇帝對他的信任,從不擅離職守,他始終如一地肩負著自己的責任。在生命的最後日子裏,他著了《四書講義》,傳給學者,並且親赴各府主持考試。可是,邵嗣堯剛走了三個郡,就因積勞成疾而病故了。

邵嗣堯始終沒有違背自己為官的原則,他任官二十餘年,也辛勤工作了二十餘年,直至以身殉職。邵嗣堯死後,竟“身無長物”,還是同僚湊錢為他辦的喪事,始得歸葬鄉裏。老百姓因感其恩情,為他建立了祠堂,立其肖像以祭祀。

簡評

邵嗣堯以廉潔著稱,“正己率屬,盡革陋弊,纖塵不染”,他不求顯達,一心為民,二十幾年如一日敬業工作的精神,贏得了老百姓的愛戴,後人對其美德多有讚譽。從他的《清苑寄家》詩句中,我們亦可看出其人性閃耀的璀璨光芒:囊空猶是當年我,未許妻兒索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