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非煙眼裏一陣喜氣,他致命的弱點就是極度愛美。所以他才會總是穿的這麼花枝招展到處走。步非煙聽到於歡歡誇自己好看,激動的整個人都在顫抖,尤其是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裏麵露出的純淨,讓他覺得無比真誠:“你等一下!”
步非煙轉身離去。
於歡歡望著那刻意扭著腰肢的背影,心裏一陣反胃。她狐疑的望著步非煙離去,心裏隱隱帶著恐懼,生怕他隨時會再回來。
於歡歡一個人等了很久,也沒有見到步非煙回來,她膽子也漸漸變得大了起來。仔仔細細的尋找每一個角落,也許是法醫養成的習慣,於歡歡在這種環境裏麵總是顯得尤其冷靜。她努力了很久,依舊沒有什麼收獲,不願再浪費自己的體力,於歡歡窩在剛才步非煙坐的那個躺椅上睡著了。
步非煙端著一碗藥進來的時候,看到躺在那裏,睡得極其安詳的於歡歡。他望著於歡歡毫無防備的睡顏,內心居然有一絲觸動:什麼時候他也能像這個丫頭一般毫無防備的睡上一覺啊!
自從煙雨樓被血殺滅了,他就像過街老鼠一般,處處躲藏!以前江湖上的仇家四處尋找他的下落,甚至聯合起來追殺他。
他一路逃竄,好不容易來到長安準備開家武館,隱姓埋名卻被以前出生入死的屬下出賣拿走他所有的錢財。
雖然最後步非煙找到了他,可是銀子已經被他揮霍一空。
步非煙隻好苟且偷生,因為有一個信念支撐著自己——殺了血無情!就在自己快要絕望的時候,他遇到一個男子,他雄姿英發,眉宇間滿是男兒氣概,看到了那個好看的不像話的男子。
那個時候,步非煙怦然心動,本以為自己會墜入愛河。可是他卻淪為了他的手下,那一刻他心中有著無盡的苦澀,卻總是會因為那個男人的一個眼神,忘記所有。
真是造化弄人,就在步非煙執行任務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比自己還美的男子,他心中升起了一股子嫉妒,再他看到那個男子手上的刀疤,才知道他就是自己一直苦苦尋找的索命閻羅血無情。
步非煙望著碗裏的藥出神,甚至連於歡歡已經接走他手裏的藥汁了,都沒有發現。
“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於歡歡趕緊讓開躺椅,把藥水觸到鼻子上聞了聞,大眼睛好奇的望著步非煙,“止疼藥?你為什麼……”
“你說你胃疼!”步非煙話也不多,直指重點。
於歡歡端著藥碗不說話,她想不明白這個步非煙為什麼會改變自己的決定!他剛才不是說自己疼不疼與他無關嗎?而且她本來就是想讓步非煙走開一會兒,自己好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出路。
“怎麼?怕有毒?”步非煙坐回自己躺椅上,眯上眼睛開始小憩。
於歡歡騎虎難下,端著藥的手抖了抖,終於還是捏著鼻子,一口灌進去——好苦,真的是好苦!於歡歡忍住要將藥水全部吐出來的衝動,強迫自己全部咽下去。
“聽說你是於府的草包二小姐?”步非煙突然睜開眼睛,嚇得於歡歡手一抖。
於歡歡手中的碗脫出手心,往地上落去。步非煙大手一伸一縮,那藥碗已經穩穩地站在他的手中,紋絲不動。
“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出聲啊……很嚇人的……”於歡歡小聲嘀咕道。
步非煙從小就修習煙雨樓的秘法,耳力自然驚人,他盯著於歡歡,半晌:“你和我以前見過的官家小姐不一樣!”
“啊?你以前也見過官家小姐啊?那她們現在都在哪裏啊?”於歡歡本來隻是朝廷官員的小姐,對於江湖上的殺手更是不知道幾個。這個煙雨樓聽著名字也有幾分風雅,於歡歡以為它是什麼酒坊來的。
“都殺了!”步非煙翹著蘭花指,掩著嘴輕笑著說。
於歡歡一愣,她被步非煙的回答嚇了一跳!這麼說自己落在他的手裏,那估計也絕無生還的可能了!她望著步非煙那個不男不女的妖精那樣柔媚誘惑的娘笑,她真的有種殺人放火的衝動。
於歡歡忍了忍自己身上那種如同被動物吱舔自己全身一般,讓人惡心又難受:“步非煙大人,您是要殺了我嗎?您要是想殺了我請您快點動手,我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