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意正濃,花街鼓巷,碧海藍天,綠樹翠嫩,一切都把古老的虎門城裝點的分外豔麗。隻有那默默鋪在地上的青石板路,訴說著它曾經曆的曆史印記。街道兩邊的店鋪之上,有一位典雅淡然的男子坐在閣樓的花團錦簇之間,那些綠意和花香在他身後都顯得失了顏色。男子手中拿著一根竹筷,隨性的敲擊著桌麵,眉心中有一絲惱意,但卻被他掩飾的很好。男子的目光停在對麵的水草閣上。
水草閣,是虎門最有名望的閣樓。背後的主人是誰,沒有人知道,隻知道它仿佛一夜之間憑空出現,又仿佛一夜之間盛名滿虎門。它其實就是一家全方位服務的妓院而已,在那裏沒有你用錢買不走的女人,沒有錢買不到的服務。而且那裏所有的姑娘都是自由的,她們自行選擇接客否,自由選擇標價的多少。水草閣隻是收取租金,管理次序而已。
這時候一個玉麵小公子就正好在那個淡漠男子的視線之下,她就是女扮男裝的於歡歡,手中的狼牙棒變了形狀,頭發也挽成了公子們的樣子,胸前被一層布裹的平平的,她懷裏正摟著一位水草閣的姑娘,喜笑顏開。
淡漠男子手中的竹筷子猛然卷起一陣罡風,朝對麵的姑娘直射而去。
“哎喲!”姑娘的手恰好被筷子擊打回去,疼的她不由的呼出了聲。姑娘捂著自己玉白的手指,望著那被氣韻震出來的紅腫,她那雙狹長而略帶高傲的眼中升起一絲惱怒。
於歡歡抬頭望了這個姑娘一眼,笑著說:“呀,受傷了?那可不能再工作了,姑娘今日先好好休息,身體要緊!”
姑娘望了一眼於歡歡,賠笑,然後轉身離去,目光卻透過閣樓印在了男子身上。她心裏一震,好安適的公子,剛才對自己出手的人怎麼會是他。
於歡歡露出兩顆小虎牙,將身邊的另一個姑娘的手拉過來,捏了捏:“嘿嘿,別人都說這虎門水草閣的姑娘手兒是軟的,能把男人的心都摸軟了,今日玉公子我一摸呀,還真別說,就是跟長安十裏莊的男……的姑娘們不一樣!”
“嗬嗬,公子真會說笑!長安十裏莊那可是整個東齊國都知道的,我們這個水草閣不過就是在虎門有點名氣而已,怎麼能跟它們比呢!”女子輕笑盯著於歡歡,作勢就要朝於歡歡的懷裏靠去。
“哎呦!”一道氣流將姑娘從於歡歡的懷裏掀開,讓她很不雅觀的掉落在地板上。
姑娘淚眼朦朧,垂著臉,咬著唇,不說話!似乎在等於歡歡過去將她扶起來,可是她卻不知道於歡歡自來就不喜歡嬌滴滴的女人,小手一揮——換人!
今兒怎麼了?這麼晦氣!於歡歡不滿。
“公子!”來的姑娘朝於歡歡低頭,福了福身子。
還沒有看見臉蛋,就那窈窕的水蛇腰都叫於歡歡眼前一亮。於歡歡輕輕點點頭,故作粗聲說:“來來來,給本公子抬起頭來,讓本公子好好瞧瞧!若是把本公子伺候好了,說不定還會加價喲!”
“謝公子!”女子低頭,心中一喜,再抬頭……
宋小小!竟然會是宋小小?於歡歡心中一震,對這個宋小小是尤其厭惡,她那顆惡魔的小心髒開始不安分的跳動了:“姑娘長得還真是國色天香……”
“公子……公子長得也是好生可愛!”宋小小抬頭的那一瞬間也有一些疑惑,再看於歡歡身上的氣質,才放下心來。
於歡歡突然棲身上前,腦袋伸到宋小小的胸口,望著她露出的一點點柔弱如棉花糖般白皙的小滿頭,她輕輕勾起嘴角,小手醋溜一下就伸進宋小小的衣領。
“啊!”宋小小嚇了一跳,本想阻止,可是為了那一疊銀票還是忍了。周圍的人聞聲都把目光朝於歡歡這邊望了過來,姑娘一個個麵露羞赧,男人們一個個對於歡歡的做法蠢蠢欲動。這裏雖然是妓院,可是在眾人麵前被人摸的,宋小小還是第一個。
於歡歡收起小手,很不屑的說:“就這點貨嗎?怎麼好意思來水草閣做啊!剛才那兩個離開的姐姐都比你好多了呢!”
宋小小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於歡歡不經意的抬頭,看到容長蘇正立在自己麵前,腦門一黑,想要假裝暈過去。
“玉公子,是吧?你要是敢裝暈,我有一千種方式把你折磨醒來!”容長蘇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剛才是哪隻手摸我們家宋小小的?本王……王公子非把它剁了不可!”
宋小小轉頭,看到身後的容長蘇,眼中滿是淚水,欲說還休,那樣子仿佛一對分離了許久的戀人,再次重逢的傷感與喜悅。
“王……王公子……你怎麼來了!”宋小小的聲線都帶著絲絲輕顫,生怕太大聲會讓眼前的人兒突然消失。
容長蘇看也沒看宋小小一眼,那雙完美的眼睛就那麼死死盯著於歡歡,心裏的怒氣想壓都壓製不住。於歡歡看容長蘇千裏迢迢來找自己就是為了幫這個宋小小出氣,還一副對自己憤恨到死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