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歡歡因為過度驚愕而睜大眼睛瞪著麵具男,甚至忘記了該有的拒絕反應,任由他將自己胸腔的空氣都抽幹。
“傻丫頭!”麵具男強製自己終止這個意猶未盡的吻,捏著於歡歡可愛的鼻頭,“難道不知道接吻的時候要用鼻子出氣嗎?”
於歡歡被麵具男一撥弄,才反應過來,大眼睛從驚愕轉變成驚懼,最後變成了一股子怒氣燒的她心肝脾肺腎都疼了,於歡歡一把推開麵具男,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若梅若蘭,還愣著幹什麼,回去!不許跟過來,不然,十天不跟你說話。”
麵具男悻悻然收回自己剛剛抬到一半的腳,用舌頭舔舔自己的嘴唇,滿意的點點頭,笑著轉身離去。
麵具男剛剛走了幾步,就敏銳的撲捉到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他微濃的眉毛稍稍聚攏,目光朝著隔了一條小道,隱沒在人工小湖不遠處的院子望去。忽然,他如獵鷹一般飛起,朝著魏先生住的院子裏掠去。
彈指一瞬,麵具男就落到了魏先生的院子裏,他微微蹙眉,大手一掌震開關著的房門,眼神觸及到床上的一瞬,一下子背過身,紅著臉,尷尬的反手關上門。
平息了自己的呼吸,麵具男才開口:“怎麼是你?魏先生呢?”
麵具男的聲音不似往日的剛硬冷冽,仿佛裹著一股子熱氣,吹的床上的人兒皮膚泛著淡淡的紅暈。半晌沒有聽到房間內傳來的回答,麵具男有些不耐煩,正想怒吼。
“回稟主人,剛才屬下收到情報,稱走坡節那日和二小姐有過接觸的人就是那日夜探小院的王小二,並且查到了他在邊塞的落腳點,屬下想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將人一舉拿下,未得主人批準就私自出動,受了點小傷不敢聲張,就來找魏先生。他拿了藥,找了後院一個略微懂醫的侍女替屬下搽了藥,自己就去後麵的藥田了……”丁秋的語氣依舊是機械死板的,仿佛剛才被麵具男看過的裸背根本不是自己的。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拿在手中的工具居然是一個女人,麵具男覺得十分煩躁。那屬於女性特有的酮體在他的意識中不斷的浮現,還有背上那一條長長的鮮血淋淋的刀口,揮之不去。
明明知道丁秋犯了規矩,麵具男卻說不出一句責備的話。畢竟是二十多歲未經人事的青年男子,麵具男腦子裏現在一片混亂,聽見裏麵悉悉索索的聲音,他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嚐試著用往日的口氣對著門裏的丁秋說幾句話再轉身離去,然而即便這樣,他現在都做不到。
隻能看見一道銀光閃過,一股勁風吹過,房間的門猛地打開,丁秋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麵具男的麵前,她單膝跪下,低著頭,一副誠懇的姿態:“主人!”
麵具男一驚,抬頭,眼中有微微的怒氣:“你忽然出來是想幹嘛?”
除了臉色有略微的蒼白,丁秋似乎沒有任何異樣,依然機械,木訥,毫無感情。
麵具男看著眼前這個麵孔平庸到毫無存在感的女子,忽然覺得這樣刀光劍影的日子一點都不適合她。隻是,麵具男似乎忘了,這個女子就是江湖上聞風喪膽的血蠶絲主人,也是替他解決掉不少麻煩的稱心武器。
“屬下無能!那個叫王小二的男子輕功實在厲害,屬下一直追著它出了邊塞城,中途既要顧忌邊塞百姓,還要實行抓捕,實在有些為難!最後,屬下還中了王小二的詭計,受了些輕傷,求主人責罰。”丁秋不是想要替自己辯解,隻是陳述一件實事,可是這樣的話在現在這個時機落到麵具男耳朵裏卻變了滋味。
麵具男性感的厚唇緩緩勾起,眼底有著一絲微不可見的不滿,許是根本就不在意這件事情的結果,單是討厭丁秋這樣說話的語氣,感覺像是責備自己這個上司不在乎下屬的生死,隻在乎自己的功勳一般:“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責怪本座平時對你們太過冷血?”
丁秋驚訝的抬頭,那雙向來古井無波的眼眸中充滿了異色,盯著麵前的麵具男,心中有說不出的情緒。她忍著背上撕裂的痛楚,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回答:“屬下沒有!主人是成大事者,是我們北魏國的天子貴胄,屬下理應效忠!”
“理應效忠?”麵具男的情緒漸漸平靜,一瞬間就抓著這幾個子意味深長的望著地上的丁秋,“好一句理應效忠!”
丁秋忍著微微的顫抖,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布滿,她穩穩的跪在地上,思考著怎麼接下麵具男的話。麵具男不再說話,他在等,等丁秋容忍的極限,等她倒下或者求饒。
兩人的對峙被一個背著背簍的老頭打破。魏先生腳步匆匆的走來,伸手就朝著地上跪著的丁秋扶去:“哎呦氣死老夫了,浪費了我那麼多名貴藥材!我說主人啊,你這是想要小秋的命嗎?她身上的毒素都還沒有清理幹淨,你就這樣讓她跪著……你還真是,賞罰分明的樣子嘛!可惜了屬下花了大把力氣才得到的藥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