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哀怨的望著於歡歡,她伺候於歡歡這麼久,也是她第一次接到除了殺人以外的別的任務,她喜歡這樣平凡的做一個小丫頭的任務,午夜夢回,總讓若蘭覺得這樣安適的生活像是夢境一般。她打心眼裏感激於歡歡,若是沒有於歡歡,若蘭不會知道,原來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是應該這樣子的過。不知不覺的,她越來越放鬆自己,越來越希望這樣的生活繼續下去。
若蘭張嘴想要反駁,卻被若梅搶了先。
“二小姐,奴婢們都是真心把你當成自家小姐來伺候的,這點,你心裏難道沒有一定點的感觸嗎?”若梅苦笑著,語氣裏充滿無奈,為何二小姐不喜歡他們的主人呢?
於歡歡白皙的臉上有絲絲震動,瞬間,都化為酒渦上那星星淺淺的笑意,她轉頭望著眼前的兩位姑娘,雖然說不上她們傾國傾城,倒也是姿容清晰,於歡歡思緒萬千。
“我們在這個小小的院落裏走走吧!”於歡歡起身對著身後的的若梅若蘭說,也沒有管她們的意見,自顧自的繞著院子走了起來。
身後的若梅若蘭見於歡歡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她們也安靜的跟在於歡歡身後。
於歡歡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很仔細,仿佛用腳步在丈量著什麼,又像隻是隨意漫步而已。她時不時的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麼,又像是毫無意識的在悲秋傷春的看風景,仔仔細細圍繞院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於歡歡感覺身後一股風卷起,她不用回頭,就知道,誰來了。
“主人!”若梅若蘭彎腰福了福,轉身離去。
麵具男一動不動,他望著於歡歡,滿目糾結,那種近乎毀滅的愛意讓他好幾次想要抱著於歡歡一起死去。黑色的勁裝勾勒出他挺拔的姿態,獸皮麵具掩映出他冷酷的麵容,一身毋庸置疑的天然王者霸氣驚的樹上的鳥兒都遠遠的撲通散去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以為容長蘇就真的愛你了嗎?他是東齊國的王爺,他對你不過隻是一時的好奇,一時的迷戀,他現在除了我送去的那個女人,又多了一個,以後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麵具男近乎暴跳的吼了出來,他對於於歡歡十年如一日的愛念難道比不上容長蘇和她兩年的相識嗎?
麵具男剛剛收到暗衛傳來“於歡歡一天沒吃飯”的消息,立即放下手中的事情,第一時間就匆匆趕過來看她,沒想到卻見到於歡歡一副嫌棄的表情。胸中的關心一瞬間變成了扭曲的妒忌,一把抓住於歡歡的肩膀,用力讓她麵對自己,強硬而霸道。麵具男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看到於歡歡這副模樣,他就忍不住想要發脾氣。
於歡歡終於抬起頭,直視麵具男,冷笑:“你以為你又能好的了多少?你敢保證這一輩子都對我不變心,不是因為對我一時的好奇?”
“於歡歡!”麵具男被於歡歡那個表情刺激的怒火中燒,他伸手一把掐住於歡歡的脖子,吼,“你這個毒婦,當年明明是你讓我娶你的,是你主動吻我的,是你說要和我在一起一輩子的,為什麼,為什麼,我等了你十年,你卻嫁給了容長蘇!還對他死心塌地的!”
於歡歡感覺自己腦海裏麵一陣恍惚,喉頭發緊,伸手想要推開,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踢打都沒有用。麵具男因為憤怒的手掐的越來越緊,於歡歡麵色白的就像一片紙一般,她被掛在風中,隨時都要飄飛而去。於歡歡漸漸失去了掙紮的力氣,整個人像失去了生氣的水晶娃娃般易碎。
麵具男感覺到手上的姑娘滿滿不再掙紮,他的怒氣也平息了,放開手,摟著於歡歡,深情的說道:“你就不能學乖嗎?你就不能像之前一樣裝著喜歡我嗎?那樣,我就不會傷害你了。”
忽然,於歡歡的腦袋軟癱的耷拉了下來。麵具男驚訝的低頭,瞬間,嚇得六神無主,一把橫抱起於歡歡,朝著魏先生的院子飛身而去,嘴裏發出懼怕的呼喊:“於歡歡,你千萬不要死,你不能死!本座絕對不準你死,你說過的,你會嫁給我,會嫁給我啊!魏先生,對,對,是名醫,不怕,不怕,他一定能救活於歡歡!”
麵具男一個勁的重複著同樣的話,不知道是對懷裏的於歡歡說,還是對自己說。
位於小院偏僻的院子裏,魏先生正慢條斯理的給丁秋製作療傷的藥粉,忽然,藥粉被一陣勁風給卷走了。魏先生正想罵幾句髒話,一隻布滿刀疤的粗糙大手一把抓著魏先生強迫他轉身。
“魏先生,本座命令你,救活她,快點!”麵具男緊張的望著魏先生,焦急中帶著巨大的害怕。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恐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