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姐姐?若蘭姐姐”於歡歡拉了好幾次若蘭的衣袖,都沒有見到她有反應。
若梅蹙眉,趕緊上前,懟了一下若蘭,責備的開口:“若蘭,怎麼了?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出神?連二小姐叫你好幾聲,都沒聽見!”
若蘭這才回過神來,害怕的環視了一眼院子,才鬆了一口氣,轉頭歉疚的朝於歡歡行了一個禮:“奴婢知錯,求二小姐責罰!”
丁秋緩步走來,目不斜視,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沒有任何特點,卻仿佛能洞察一切。隨著丁秋的靠近,若梅若蘭感受到十分難受的壓迫感。
“丁秋大人!”若梅若蘭同時開口,福身。
丁秋看了一眼於歡歡,再將目光落到若蘭身上,沉默了一會兒,又轉眼看了看若梅,若有所思。感受到丁秋那直勾勾的目光,若梅嚇得身子一動不敢動,背上仿佛烤了火,燙的她渾身難受。
“起來吧!”丁秋對著兩個小丫鬟說,“我想要是二小姐沒有失憶的話,應該也不會為了這樣一件小小的事情處罰你的!二小姐,你說是吧?”
丁秋語氣平靜,像是對著空氣說話。隻是,這樣的語氣,落到於歡歡心裏,自然是不一樣的效果了。若梅若蘭相互對視一眼,乖乖的起身,如守護神一般,退到於歡歡身後,一左一右的站定。
於歡歡抬頭,望著丁秋,大眼睛閃過一絲詭譎,隻一刹那,又恢複那種純真幹淨的小姑娘模樣,仿佛一點都聽不懂丁秋那句別有深意的話。
丁秋望了一眼站在於歡歡身後的若梅若蘭,表情沒有絲毫改變,心中卻滑過了千絲萬縷的思緒——殺手,有了自己的思想,不見得是一件好事!這兩個丫鬟對於歡歡的維護似乎超出了她們任務的範圍。
“若梅若蘭,你們先退下吧!”丁秋語氣平緩,波瀾不驚。
若梅若蘭卻是一驚,抬頭望著丁秋,一瞬間,便暴露了心中的不情願和對丁秋命令的微微排斥。
於歡歡默不著聲的玩著自己好看的手指,一點都弄不懂三人之間的對話似得,表現的興趣缺缺。丁秋不再說話,她剛才那一句吩咐不過是對若梅若蘭忠心的試探,現在看來是有了二心了。
若梅蹙眉,拉著若蘭,朝著丁秋福了福,依言離去。
丁秋望著兩人的背影,壓低聲音在於歡歡耳邊,傳音入密:“你可是看到了這兩個小丫頭對你的真心維護?既然你要離開,我自然要替主人找替罪羊發泄他失去你的怨氣——我看就這兩個丫頭吧,合情合理!”
於歡歡大眼睛驚訝的猛睜,望著滿臉平靜的丁秋,氣的身體微微顫抖,她不敢相信丁秋是如此恐怖冷血的女人。
像是讀懂了於歡歡心中的想法,丁秋繼續說:“我不想殺人,不過,為了主人能完成他的夢鄉,我會除掉一切擋路的東西,就算有一天,自己下十八層地獄,我也無悔!”
丁秋渺遠的聲音傳入於歡歡的耳朵,裹著內力,撞擊著她的心髒。於歡歡望著已經遠離的那抹粗布勁裝背影,明明毫無存在感,卻讓於歡歡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於歡歡知道,要是哪一天丁秋自己擋了麵具男的路,她會毫不猶豫的自殺,這樣的女子,很讓她忌憚。
丁秋剛剛離去,若梅若蘭就又回到於歡歡麵前,緊張的察看於歡歡的身體。作為殺手,她們能夠清晰的撲捉到丁秋平淡古樸的眼神中,湧動著對於歡歡的殺意。兩個丫鬟卻不知道剛才丁秋是故意試探她們罷了,像丁秋這麼老練的殺手,對於殺氣,早就已經收放自如了。
於歡歡望著兩個丫頭對自己切切實實的關懷,腦海裏回想起丁秋的那句話,心裏沒來由的煩躁。發脾氣的一把推開若梅若蘭,於歡歡怒視兩人:“你們走開,我才不要你們伺候呢!”
若梅若蘭一驚,小心的察看於歡歡那嬌小姐模樣,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弄痛於歡歡了,十分認真的用眼神在她身上瀏覽。
於歡歡正想繼續說什麼,魏先生手裏捧著一本醫術就匆匆走到於歡歡麵前,盯著她認真仔細的看了一會兒,蹙著眉頭,在手拿細毛筆,在一張白紙上寫寫畫畫,弄了幾句,又轉身飛快離去。
“二小姐,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若梅沉穩的開口,盯著於歡歡的表情仔細分辨。
於歡歡沒有回答若梅的話,目光落到桌上已經放涼了的湯藥上,想了一會兒,端起來,一飲而盡!若蘭看的暗自咋舌,沒想到看起來嬌弱的二小姐,喝起這麼苦澀的湯藥來,居然是如此的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