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怎麼會在五王府?”皇上驚訝的望著出落的亭亭玉立的雪兒,眉眼中有說不完的慈愛和淡淡的責備,“你不是應該跟著你師傅修習武功嗎?!”
容長蘇心中微微發酸,不管他這個父皇多疼愛自己都比不過雪兒的一個撒嬌,一滴眼淚。他低著頭,穩穩的叩拜,沒有人看得見他的表情。滾在地上的於歡歡聽到這一聲威嚴中帶著慈愛的聲音,立即警惕了起來——皇上怎麼來了?!
“歡歡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於歡歡終於從地上爬起來,毫無存在感的蠕動到容長蘇旁邊,對著身著便服的皇上深深叩拜。
一個激動,於歡歡連“父皇”二字都忘記了,這一句話,顯得十分失禮。容長蘇緊張的脊背發冷,他可不想於歡歡被自己的父皇惦記上。
“你們都先下去!”皇上看了地上的於歡歡一眼,威嚴沉重的聲音響起。他不愧是東齊國曆史上最偉大的帝王,也不愧是經曆過沙場馬背的天子,那樣厚重的殺戮感和濃烈的霸主氣息凍得秋水唇齒打顫。
一瞬間,院子裏被清理的幹幹淨淨,再也沒有閑雜人停留在這裏!雪兒這個時候才起身湊到皇上麵前,露出一個傾國傾城的微笑。
“父皇……”雪兒挽著皇上的手臂,語氣嬌憨,她朝地上跪著的容長蘇擠了擠眉眼,“是師傅叫我出來曆練曆練的!不信你問五哥哥!”
於歡歡望著雪兒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呆滯,她暗自咋舌,沒有想到這個高高在上冷豔無雙的雪兒公主居然也會撒嬌!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容長蘇低著頭,假裝沒有看到雪兒的求救信號,等著皇上開口。
“好了,都跪著幹嘛,起來吧!”皇上淡淡看了一眼有些沒規沒矩行禮的於歡歡,他的語氣中帶著冷氣和威嚴,“老五,你這個王妃可是要多多管教啊!作為天家的媳婦,時刻代表這我東齊國皇室,一舉一動都要合乎標準。”
皇上的語氣不輕不重,落到於歡歡心頭卻像是千金之石,壓得她幾乎不能喘氣!於歡歡以個人之力改變一點點深愛她的相公的陳舊觀念到還可以,如何能撼動眼前這個謹遵先祖遺訓偉大帝王的蒂固思想。
“雪兒,這一次父皇就不跟你計較了!”皇上看雪兒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寵溺,這樣的眼神似乎不該出現在像皇上這樣的帝王身上。即使是麵對皇上最喜歡的容長蘇,或者是別的任何皇子,他夠沒有像對雪兒這麼寵溺,縱容。
雪兒對著皇上露出一個小女兒家的微笑:“是啦是啦,雪兒就知道父皇最疼雪兒了!父皇英明神武,一代明君,自然對我這個小丫頭寬宏大量唄!”
這次於歡歡真是被雪兒爐火純青的演技驚到了,要不是太了解雪兒,於歡歡真的會被她這樣的語氣和模樣騙的神魂顛倒……
容長蘇一直站在於歡歡身邊,距離皇上大概兩米左右,不遠,不近,不疏離,不親近!兩人如同君子之交一般,全然是一副淡然如水的感覺。
“哈哈哈!你啊……父皇真是拿你沒辦法!”皇上已經有不少皺紋的手掌輕輕拍打著雪兒的白發,眼中滿是憐愛。
“容長蘇,你剛才把口水落到我衣服上了啦!”於歡歡摸著自己濕答答的衣裳不悅的開口責備。
忽然……所有人都望向於歡歡的位置,每個人的眼光都不一樣!於歡歡眼中一驚,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嚇得臉色慘白!
一瞬間,這個小小的院子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出聲說話,寂靜的空氣裏暗潮逆流,風起雲湧。於歡歡暗自惱怒自己剛才的隨意,皇上明明已經警告過了她,怎麼轉眼就忘記了,又毫無顧忌,毫無尊卑的開口插話,甚至連敬語都沒有用。
要知道,在東齊國隨便呼“容”這個姓氏,可是藐視皇權,輕則蹲大牢,重則處死啊!
於歡歡感覺自己現在腦門上汗都掉了下來,雖然她的確是很藐視皇權,蔑視這種封建等級製度,可是她現在麵對的就是這個等級的締造者,她的小命可是捏在人家手中。
“於歡歡是吧?”過了半晌,皇上的目光落到容長蘇旁邊的於歡歡身上。
他濃重的眉毛緊緊凝聚,獨屬於這位偉大帝王的怒氣毫不遮掩的透過那微微不悅的語氣露了出來,“果然和傳聞一樣紈絝,草包,一點都不像於大人親生的閨女!也不知道老五當初到底看上你哪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