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長蘇心中一凜,明白自己被舜給下了毒。
“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本王嗎?哼!不自量力!”容長蘇冷哼一聲,轉身向影走去。
“嗖嗖嗖”幾聲,忽然從山下的樹林中躥出幾十條人影。
“你們怎麼這麼晚才來!”舜見到這些人的時候,鬆了一口氣,瞬間又眼中悲痛,語氣哽咽的道,“主人他……掉到懸崖下麵下去了!”
“什麼!”領在黑衣人最前麵的頭目驚呼道,額上青筋暴露,吼道,“舜大人,你怎麼不好好保護主人啊!你明明知道主人他的身份……你怎麼可以讓主人掉下去!”
容長蘇敏感的從這一句話中撲捉到了什麼,他眼神冷靜的望著兩人,心思百轉千回,忽然想到了舜見到自己的時候說的那句——受人所托,送那枚象征著東齊國皇權的白玉扳指過來——難道,這個帶麵具的真的和父皇遺失多年的四子有什麼關係嗎?
“五王爺,你真是好樣的呀!你可知道他就是你的親哥哥啊……帝王家,果然薄情。來人啊,給我殺了他!砍一刀,回去記小功,得人頭取性命者升為組長!”頭目振臂一呼。
容長蘇望著將自己團團圍住的黑衣人,蹙眉,他現在根本沒有半分力氣應付這些群體作戰的殺手。“你們以為你們這樣,本王拿你們就沒有辦法了嗎?”
感受到林間傳來的異常風聲了,他負手而立,淡漠的望著所有殺手。
容長蘇的話剛剛說完,忽然,憑空出現了一百來個各式各樣裝扮人,個個武功均不弱。一下子,舜這邊就處於了下風。
“王爺,您沒事吧!”這群人的頭目跑到容長蘇麵前叩頭詢問。
容長蘇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命令其中幾人將影先送到邊塞客棧,找幾個邊塞厲害的大夫先給他看傷,速速召喚遠在渝水的血無情替影行再生之術。又派一人拿著令箭召喚一個叫紅杏的人候命。然後,他大手一揮,這些人就和殺手戰在了一起……
一時間,喊殺聲,血腥味,彌漫了這一片天空!黑衣人的頭目看勢頭不對,一把拉起軟在地上的舜匆匆下令撤退。即使這樣,這塊不大的黑土之上也被浸滿了鮮血,鋪滿了屍體。
夕陽西下,殘紅若血。終於,一切都結束了!可是容長蘇心裏卻升起一股自責——他,居然動手殺死了自己的親哥哥啊!
這個時候的長安已經傍晚,於歡歡仍然跪在禦書房的大門外,等著皇上批閱完奏折。她已經從下午跪到了現在,足足三個時辰了,周圍的太監宮女都已經換了一次班了。於歡歡的雙腿從一開始的酸,到後來的麻,到現在,她已經毫無知覺了。
禦書房裏,那個手握天下的男人正對著一大堆折子皺眉,他不是不知道於歡歡還跪在門外,更不是不相信於大人,隻是——於家盛寵太極,到時候要是容長蘇登基,根基不穩的話,大權很容易被於家獨攬。皇上正好想趁這一次的機會好好戳一戳於歡歡的銳氣,更讓她明白這天下是容家的天下。
“二小姐,您先回去吧!”公公再一次過來勸說於歡歡,“皇上今夜估計要徹夜批閱奏折了,於丞相的事情還是等明日皇上下朝了再說吧!”
於歡歡此時也已經跪到了極限,她伸手拉著公公的衣襟,借力緩慢起身。足足三個時辰啊,她感覺自己的腿已經斷掉了,完全不知道怎麼站立。公公的身子骨本來就弱,被於歡歡這麼一拉,差點兒倒在地上。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啊,我這老腰啊!”公公用手支著自己的腰板,才穩固自己的身體,沒有倒下。
於歡歡靠著公公的身體,支撐了一會兒,才緩和過來,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朝著宮門外走去。她的腳步仍然有些踉蹌,身體有微微的顫抖,脊背卻是挺得筆直,給人一種倔強的力量。公公望著於歡歡的背影搖搖頭,轉身往禦書房走去。
“回稟皇上,於歡歡已經走了!”公公對著書桌前垂頭的中年男子恭敬的行禮,尖著嗓子彙報。
皇上從奏折中抬起腦袋,額上的青筋若隱若現。公公嚇得渾身發抖,跟了皇上這麼幾個月,他自然知道這是皇上發怒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