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歡歡臭不要臉的一把抱住容長蘇,笑的一臉諂媚:“哎喲,蘇蘇,凡事不要這麼認真嘛。我就是說說,跟沐王爺開個玩笑嘛!沐王爺又不是什麼開不起玩笑的人,噢?”
於歡歡從容長蘇泛著龍潭香的懷抱裏探出腦袋,對著邊上的沐王爺一個勁的眨眼間,那意思在明顯不過。沐王爺的確是個一絲不苟的人,不過在朝中混跡多年也懂得什麼時候需要虛偽逢迎。他老臉的皺紋微微一簇,笑的跟一朵盛開的老菊花似得,對著於歡歡和容長蘇做了一揖,很是謙和抬頭。
“不知這位姑娘是……”沐王爺從來沒有見過於歡歡,自然也不知道她和容長蘇的關係,不過心裏卻是極度詫異,他對容長蘇的性子不說百分百了解,但也了解一些,怎麼見他對這個看上去不怎麼樣的姑娘這麼好。
於歡歡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終於將自己的小身子從容長蘇寬大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故意清了清嗓子,端了端王妃的架子,才傲嬌的開口道:“本小姐就是容長蘇八抬大轎取回來的正妃,於家二小姐於歡歡是也。”
沐王爺花白的眉毛不安的跳動了幾下,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恢複常色,對著於歡歡客氣的說道:“本王今日要謝謝五皇子妃仗義相救,來人啊!”
這些跟在沐王爺身後僅剩的家眷都是些婦孺,對沐王爺的脾氣和舉動自然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他這麼開口一說,沐王爺的夫人忍著自己扭痛的腳踝立即端著一個製作精良的雕木鑲寶匣子走到於歡歡麵前,抬手就遞過去。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五皇子妃笑納!”沐王妃臉上有些狼狽的泥土和血跡,神色卻十分端莊的對於歡歡笑著,一點都沒有才遇刺時候的驚慌之色。她的年紀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的樣子,氣度雍容。
還沒有等容長蘇開口拒絕,於歡歡眼疾手快的一把抱過盒子,飛快打開,頓時,驚訝的小臉都閃出了人民幣的符號:好多珠寶!有了這一箱子東西,就算容長蘇真的看上別人了,她的下半輩子,兒子的下半輩子,包括孫子的下半輩子就都有著落了!於歡歡笑眯眯的關上匣子,對著沐王府和沐王爺彎了彎可愛的眉毛,露出兩顆小虎牙。
“嗬嗬,小意思小意思!”說著,於歡歡將東西抱的緊緊地,四下張望著要往哪裏藏,這東西可不能隨便放置,一不小心遭了賊,她的人生都變得晦暗了,忽然,於歡歡的大眼睛無意中瞟到了容長蘇的臉色,整個人一驚,打了個抖,“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小小事情不足掛齒,這個,恕我不能收!”
於歡歡臉上的表情頓時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對著沐王妃義正言辭的說著,手裏的東西卻慢悠悠,緩吞吞的重新塞到沐王妃的手上,那表情就想割肉一樣疼,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沐王妃是個玲瓏的人兒,一看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心裏有些羨慕於歡歡能得到容長蘇這樣的寵愛。她看了一眼於歡歡,也不點破,抬手接過箱子,遞給身後的一個年輕一點的女人,轉頭拉著於歡歡的手,模樣十分親切。
“嗬嗬,這次真的是太謝謝丫頭你了!沒想到你不光心地善良,還視金錢如糞土,真的是我們東齊國天家媳婦的典範,五皇子真的是找到對的人了!”沐王妃對著於歡歡笑的和藹可親,說話也象極了愛護她的長輩,那雙丹鳳眼裏麵除了一汪笑意,再也沒有別的了。
於歡歡要是真的才十七歲剛出嫁的古代丫頭,那她還真的會以為沐王妃是個大好人呢!隻可惜她在現代的時候人情冷暖看的多了,心也就更明了。她對著沐王妃客氣又俏皮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抽回自己的手,再次窩到了容長蘇懷裏,躲開這些麻煩的應酬。
容長蘇自然了解於歡歡這丫頭的想法,他轉頭看了一眼那些死在馬車周邊的車夫和侍衛微微的蹙了蹙眉,對著黑夜中吹了一個奇怪的音符。刹那間,一個白衣蒙著麵紗的男人帶著一堆黑衣沒有蒙麵的男人統統落到容長蘇麵前,跪的端端正正。
他們,都是影衛!如影隨形,如蛆噬骨。
他們嘴裏麵沒有說一個字,明明身處眾人身邊,卻仿佛誰都不存在一般。他們的臉都是一模一樣的,仿佛是同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隻是身材有高低胖瘦之分。這是於歡歡第一次看到容長蘇身邊忽然出現這麼多長成同一張臉的人,又是驚奇,又是害怕。
“你們負責處理官道上的屍體,用最快的速度查實他們的身份,按照軍中殉職的封賞將屍體運回各家各戶!用最快的時間給我找兩輛大的馬車到這裏來。”容長蘇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起伏,說出來的話也很快飄在夜色中消失不見,隻是落到影衛們的心裏卻像是一把鐵錘,一字砸出一個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