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從小都是在正統的軍人思想下長大的,他不像那些達官貴人一樣,品行敗壞,不在乎名聲。要他現在就麵對自己的心,驚濤根本就做不到。
“你累不?”於歡歡知道這種感覺,她不深不淺的看了驚濤一眼說道,“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一個女仵作,她出生在醫療世家,祖輩世代行醫……所以她從一出生開始就注定了必須行醫!這是所有人給她的眼光,也是所有人給她的路。後來她違背了很多人的意思學了法醫,也就是仵作,一開始很多人對她失望。就連她自己也對自己失望!時間久了,她通過自己的知識讓一個又一個的冤魂得到慰藉,她的內心便不再彷徨了,忽然發現,在新的領域,她找到了和醫生一樣的東西,那就是仁心!”
說道這裏,於歡歡停了一下,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才繼續對驚濤說道:“愛一個人是男人或者是女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她(他)可以給你不顧一切的愛,唯一的愛,毀天滅地的愛……而不是為了物質,為了地位,為了別的附加條件喜歡你,或者被你喜歡,這樣的戀人才是最幸福的戀人。”
於歡歡的記憶裏蹦出來法醫那一段痛苦的東西——那個男人為了錢和記憶中的自己在一起,後來又為了錢將她拋棄。她難受的搖了搖頭:這個社會,要維持自己最初的單純的愛真的是不容易。
驚濤聽了於歡歡的話,心裏舒服了一些,將那雙鞋裝在懷裏轉身離去。於歡歡這個時候也冷靜了下來,朝著側院緩步行去。秋曉遠遠的就已經迎了上來,在於歡歡身邊回報她今天做的事情。
驚濤回到自己房間裏的時候怎麼都睡不著,腦子裏全都是阿四的模樣,搔擾的他渾身都難受。他起身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隨手披了一件單衣,足尖一點就朝著阿四的房間裏飄去。五王府下人的院落裏並沒有沒有任何影衛的看護,尋常侍衛又根本發現不了驚濤。他就像是蝙蝠一樣,任意在黑衣中穿梭。
很快,驚濤就落到了下人的院子裏,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那個略顯安適的單間。他輕輕的推開門,身子微微一旋,隨手將門別好。驚濤輕易的就進到了阿四的房間裏。他輕手輕腳的朝內屋走去,看著阿四正拿著一個東西邊哭邊嘟囔。
“驚濤大人,阿四本來一開始還崇拜你,覺得你是男人中的英雄,還覺得你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不像別人那樣喜歡欺負弱小……嗚嗚嗚……其實你不是,你欺負起來更過分!”阿四的眼裏滿是委屈,一個勁的抱怨。
本來好不容易才被於歡歡說動了三分,準備麵對自己內心的驚濤在聽到阿四這一席話的時候,臉色立即冷了下來。他怒的捏了捏拳頭,開口道:“在你的心裏就隻是把本大人當作英雄男兒一樣的崇拜,並沒有一丁點別的意思?你給本大人做鞋也不過是為了感激本大人屢次出手幫你,對嗎?”
“啊……?驚濤大人?!”阿四被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驚濤下了一跳,連眼淚都停止了,他轉頭害怕的望著和往日有些不一樣的驚濤,戰戰兢兢的起身,“奴才……奴才剛才隻是無心……無心……”
驚濤一看到阿四這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就一陣窩火,他大手一伸,一把將跪在地上的阿四卷進自己懷裏,俯視著他:“你隻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
阿四被驚濤那種恐怖的眼神看的心裏一陣驚慌,本能的想要往後退去,卻發現自己的力氣根本就擠不開驚濤的手臂。一時間,阿四有些慌了,他覺得驚濤一定是因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故意過來懲罰他的。
阿四身體很柔軟,又帶著幹淨的洗衣皂味道,讓驚濤一瞬間就有了異樣的感覺。這一刻,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身體的本能想法了,一把摟住阿四,不由分說的就吻上了他的唇。阿四一下子驚呆了,他的三觀在這一瞬間都奔潰了。他雖然知道那些達官貴人有好男風的,可是他從小就是普通農家長大的孩子,骨子裏還是想娶一個老實巴交的鄉下姑娘過生活的。盡管阿四發現自己老是會想念驚濤,老是會崇拜他,不過阿四從來沒有想過驚濤會這樣對自己。
一個渴望許久的吻,從一開始的暴虐啃咬,到後來的慢慢品嚐,這樣陌生而美好的感覺讓驚濤迷醉。阿四則完全被嚇傻了,他不敢推開驚濤,生怕引來更恐怖的報複。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顆孤零零的小草,現在被風吹的淩亂了。不知怎麼的,阿四眼睛裏就滾出來熱熱的淚花,落到了兩人相貼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