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長老不知道迫於於歡歡的淫威,隻能一人提出一個建設性行的意見,不管是有用沒用,話是必須要說的,免得惹到好不容易正常下來的於歡歡,他們就有好果子吃了。
“哎喲,二長老爺爺,就拜托您再提一個自己的想法吧!”於歡歡把剛才眾個臭皮匠的建議深刻的中和了一下,非常鬱悶的得出四個字——自相矛盾!她無奈的聳了聳自己的小鼻子,委屈的望著二長老,笑的諂媚,怪不好意思的繼續哀求道。
眾長老嚇得微微後退了一些,生怕於歡歡的下一個問題落到自己頭上,隻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二長老抬起自己被於歡歡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老臉,一雙昏黃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對人世的絕戀。他看了動了動自己似乎已經木訥的眼珠,無光的對著於歡歡,抖了抖自己的身子,腦子開始飛速挖掘著自己一百來年前的全部成親納妾經曆。
“其實……我覺得族長最好是一步一步來!我們出的這麼多主意,你一個一個的試試,畢竟我們這些老家夥遇到的情況都不盡相同……您覺得呢?”二長老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先斷了於歡歡後麵的問話,然後再發表自己的意見,“當年老頭子我與已經死去多年的拙襟是通過家裏人說媒而定下親事的!”
“說媒?”於歡歡眉毛一挑,大眼睛閃過一絲詫異,她堂堂一個擁有前衛記憶的先進女青年,去叫人說媒?!
二長老一看於歡歡又要開口否定,嚇得身體一抖,一把抓住於歡歡的手,緊張的補充說道:“容王爺和您不一樣!他從小在宮廷長大,接受的都是正統的宮廷教育,更懂得什麼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族長能交媒婆說通這件事,十有八九能成!”
二長老說完,滿是皺紋的手指還扣著於歡歡的手臂,生怕她又要拒絕。
全部長老都沉默而緊張的望著於歡歡,屏氣凝神的等待著她最終的宣判。
“對對對……我們家蘇蘇那麼優雅,一定喜歡這個古風求婚方式!”於歡歡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這就是我們夕陽紅小分隊狩獵計劃的一號作戰方針!力求一舉拿下容長蘇,喲西!”
九位長老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一個個就快要虛脫了,簡直就是打了一場硬仗。
於歡歡大眼睛閃耀著炫目的光,感覺容長蘇就在前方,觸手可及。她勾唇一笑,就像是山間成了精的小猴子,靈動俏皮。
容長蘇吃過早餐,立即吩咐下人去請來紅杏,準備跟他辭行,順便問下他回長安的路線。感覺院子裏刮來一陣涼風,他拍了拍飄飛而下的落葉,仰望已經黃透的秋樹,心中忽然有些涼涼的失落。
“已經十一月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想起了自己和於心冉的那個琴簫之約,恍如隔世一般,“又是一年!又大了一歲!江山,家國這把枷鎖,本王要什麼時候才能脫得開?!”
紅杏緩緩走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白衣豐潤的男子,長身玉立於蕭瑟的秋風之中。他的眉眼很淡,他臉上的表情也很淡,就像是要暈開消散一般。
“你來了?”容長蘇轉頭望著紅杏,那淡漠的眉眼立即染上一片清雅的笑意,加深。他那些仿佛暈開了的眉眼也瞬間變得明麗起來。
紅杏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光,感覺容長蘇變了……他以前對自己再依賴,再信任,哪怕是性命相托,都沒有這樣鮮明的表情過。是什麼時候,他對自己變得如此重視了呢?紅杏不解的搖搖頭,似乎對容長蘇又來了興趣,噙上一抹勾人心魄的鬼魅笑容,他朝著他徐徐走去。
紅杏走路的姿勢一如既往的美豔妖嬈,腰肢搖曳,柔若無骨。那一身白衣恰到好處的遮掩了他身上的妖豔風塵氣質,顯出幾分高潔阮媚來。
“找我什麼事啊?”他的聲音依然是那麼酥軟,卻十足十的男性味道,就像是喝一股加了水的低度伏特加,明明是怪異的組合,卻相當貼心。
容長蘇笑著上前,啟唇:“我是想要跟你辭行的!這一天來多謝你的招待……畢竟我身上還肩負了那麼多東西,不走不行!”
“辭行?”紅杏饒有興趣的認真品味著容長蘇說出來的這兩個字,微微翹起的眼尾輕輕的挑了挑,又化作一縷淺笑,“你要走?”
他忽然覺得生活變得有意思了,甚至連一向期待的“大限”都討厭上了。他想要陪在容長蘇和於歡歡這兩個有趣人的身邊,慢慢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