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長蘇慌忙伸手,卻隻碰到於歡歡的一個衣角,他嚇得臉色一變,微微凝神,防備的瞧著那個漢子。
“是你,那個鐵匠對不對?”於歡歡興奮的一把抓住受傷人的手臂,瞧著他渾身肌肉,小臉一陣唏噓,“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這麼強壯!”
大漢無奈的搖搖頭,瞧了瞧於歡歡:“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
“那當然!你送給我那個狼牙棒好用的不得了,可惜在極北……冀北那裏……弄丟了!”於歡歡嚇了一跳,差點口快,“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人家都喜歡叫我大鐵手……”壯漢笑著瞧了一眼於歡歡,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到她身後不遠處的容長蘇臉上,閃過一絲不解,“那小子,不記得我了嗎?嗬嗬,也難怪,是不是他身上的煞氣又發作了?”
於歡歡趕緊給大鐵手使眼色,讓他不要告訴容長蘇這些。
果然,容長蘇聽到大鐵手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沉重,瞧著他的目光也微微有了些改變:“你認識我?什麼時候?”
大鐵手微微笑了笑,瞧著於歡歡,一臉慈愛,他的身體已經虛弱不堪了,有些事情也是該讓於歡歡知道的時候了。他上次去塵世找奇介冷卉就是想要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卻沒有想到她已經死了,他本就不願意讓於歡歡再牽扯入這些事情的紛爭之中,卻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的輪回……
“其實,你不是現在那個漠北的女兒……”大鐵手笑著拍了拍於歡歡扶著自己的手,一臉正直的透過她瞧著一個遙遠的位置,“真正的漠北早就已經毀容了!”
什麼?!!於歡歡驚得一屁往後仰,坐在地上,傻愣愣的瞧著大鐵手,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腦子裏浮現出的是小蝌蚪找媽媽的故事。她覺得自己現在是小蝌蚪找爸爸……
容長蘇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裏似乎浮現出來一些夢境,一圈圈的輪轉化成一個人的名字:鬼麵!他抬頭瞧著大鐵手,知道他對於歡歡和自己沒有惡意,便緩步朝著兩人靠近。
“此事說來話長……”大鐵手瞧了於歡歡一眼,終究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能在有生之年將這個秘密說出來,“這還得追溯到三十多年前,你娘剛剛五歲曆練完成回到奇介家族的時候……”
果然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啊!於歡歡摸摸自己的鼻子,想到“三十多”這個數字,心裏一陣無奈。
“那時候我還是機關術家的罪人,不小心被一個武功高強的駝背老婆子攻擊,我用暗器傷了她,自己也受了傷,正好被你娘搭救!”大鐵手瞧了一眼於歡歡繼續說道,“那個婆子在身體虛弱的時候也受了你娘的恩惠,將她一並帶走了。”
於歡歡腦子裏浮現出藤蔓的模樣來,手不經意的伸到自己的胸口摸了摸那個人形模樣的紅色果子,心中暖暖的。
“在路上不巧遇到了一群武功高強的強盜……”說到這裏,大鐵手無奈的瞧了容長蘇和於歡歡一眼,“我和老婆子都受了傷,冷卉年幼又獨木難支,終究是落入這些人的手中。”
於歡歡聽著這個故事,有點想要打哈欠,卻一直忍住,她覺得這個大鐵手也真是夠囉嗦的,老實告訴她爹是誰不就行了,非要整這麼多有的沒的。
容長蘇瞧了一眼於歡歡,蹲下身子伸手拉過她,呼吸有些重,似乎感覺自己曾經知道一些關於這個故事的原委。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灰袍公子飛身而來,臉上掛著壞壞的笑,望著冷卉,開玩笑的問道‘你這個長相平平的醜丫頭真是難看呢!嗬嗬,不過本公子就是喜歡獵奇,你若是答應長大以後嫁給我,我就救你,如何?’”大鐵手停下講述,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似乎有些承受不了身體的痛楚。
容長蘇擔憂的開口:“前輩,還是讓我……”
大鐵手擺擺手,瞧了一眼眨著大眼睛,期待後續故事的於歡歡無奈的搖搖頭:“冷卉為了我們自然是答應了!那公子也真的把我們救了!對他來說,這或許隻是一個玩笑,對冷卉來說卻是賠上了一生。”
“怎麼會?!這公子最後死了呀?”於歡歡聽愛情故事的時候,整個人都跟打了雞血似得,十分來勁。
“沒有!”大鐵手接著說,“你娘十二歲的時候再次見到了她記憶中的這位公子,那個時候他也是穿灰袍,背上卻多了一把古刀,別人都叫他刀客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