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躺在那兒,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瘀痕,嘴角邊一絲血跡,緊閉著雙眸,臉色蒼白幾近透明,長長的睫毛吹在臉上,毫無血色的唇,濕漉漉的頭發,緊挨在臉上,像一條一條墩布條。
傅榮謙蹙起的眉頭儼然凝成了一個結,他邁出長腿朝著時夢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心如刀割。
他感覺自己的心好像都被掏空了似的,靈魂跌落深淵苦苦煎熬。
怎麼會變成這樣,每當自己放鬆警惕的時候,時夢就出事了。
思緒淩亂的結成一張網,越網越緊,直達心髒。
乖,我來遲了。”
傅榮謙那雙墨黑色的深邃瞳孔直至的定格在時夢都臉上,骨節分明的雙手從身上抽起,輕輕安放在時夢的雙肩。
他將女人包裹在自己的懷裏,然後緩緩地站起身來。
“那個女人的身上被我們安裝的微型炸彈,你以為他還能活到多久?”
墨鏡男瘋狂的大笑起來,仿佛是在諷刺著在場的所有人!
“你說什麼?”
沈博容忍不住顫動的身體,轉眼將視線挪動到了角落的房間。
墨鏡男的聲音從大廳裏傳到了房間,如雷貫耳一般穿刺到傅榮謙的耳朵裏。
他抱著懷中的女人,依舊俊朗,渾身上下充滿了成熟的魅力,臉廓刻畫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緊抿,也似乎預示著他的無情淡泊,那雙星眸,是那樣奪人心魂。
“我先把她送到車上。”
傅榮謙忽然感覺心髒一抽,每個細胞都在霎那間崩裂。
他努力的按捺住心中的異樣,踱著沉重的步伐,將時夢小心翼翼地安放在車上。
就在關上,車門那一瞬間,傅榮謙雙眼腥紅,推開了沈博容,發狠地衝了上去。
等沈博容反應過來,那個墨鏡男早就被他毆打得不成人樣,手和腳都深深被折斷,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而他卻仍然歇斯底裏還在毆打,整個人仿佛就像是地獄裏來的修羅神那般,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赫然的殺氣。
沈博容愣然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別再打了!傅榮謙!你再打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可是任憑他怎麼呼喚,他根本就聽不見,現在他整個人就像一台殺人的機器,渾身上下憤怒的血液全都沸驣了起來。
“現在解開炸彈要緊!”
就是這句話,成功地喚醒了他。
傅榮謙猛然一怔,鬆開了手,雙眼的腥紅緩緩褪卻。
對!沈博容說的沒錯!車裏暈倒的女人還在等著他!他必須要解開那個炸彈!必須要救她!
他回到車裏,坐上駕駛座,猛踩著油門,驅車來到了海邊。
昏迷中的時夢在車的顛簸裏的緩緩的醒來,她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緩緩的坐起身來,看著自己身處在熟悉的車內,身邊充斥著熟悉的古龍水味道,
她抬起頭來,迎著鹹鹹的海風,感覺著風吹動著她烏黑亮麗的發絲。
“傅榮謙。”她有些低沉的嗓音響起,也許是因為昏迷太久:“我這是在哪裏?
“你要帶我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