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寂寞是從2003年結束的時候開始的。極度空虛的時光裏我會收到程潔發來的短信,她說,曾經我想著我們可能在一起的。但我沒想到你對舊事舊人念念不忘。我不知道你們以後怎麼樣了。我已經沒有興趣了。其實我對這種事情原本沒有過高的要求。我隻是覺得你該收收心了。
我那天夜裏在寫我那個長篇來著。
我覺得所有的故事累計起來像一道越不過的屏障。在所有的人都離開的時間裏我慢慢地恢複了以前的狀態。隻是有一些夜間我感到了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前所未有地虛弱起來。從我的身體裏輸出的愛情再也收不回來了。有時我覺得自己心中那種焦慮已經有了惡化的跡象。我甚至在寫作之外的時光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有很多我無法把握的事。愛情算是一例。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憧憬過婚姻來著。
我不知道。
我目前26歲了。
我慢慢地覺得自己無可救藥地老下去。我想著在此之前應該對一個女孩子付出我的全部。但事實上我隻有我這個人是屬於自己的。也許還未必。她們在知道這一切之後一個一個離開了。
我的身體在經曆過一些波動以後進入到一個非常時期。我常常在深夜裏感覺到那種深深的絕望一點點地籠罩過來。
但我的睡眠很深。
在每一個早晨醒來後會有一大段憂傷的時光。我需要進行一係列調整方可使自己重新發現活著的美好。我知道在整個2003年我所經受的感情上的折磨一次比一次更甚。在後來不斷地作踐我自己的不是別人,而是我自己。
我真是把這個名叫楊晨的男人給出賣了。
她們中的每一個都謹慎地對待過這件事兒。但我沒有辦法集中全部經曆去愛一個人。也許她們需要的東西太多了。而我的耐心不夠。
我甚至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去恨一個人。
事實上談不到恨。我們一直是在愛情的邊緣上滑行。隻有一次是我意識到自己真正做錯了。
許曉晴深知我這人的劣根性。她說:你活該這樣子。
我在發現她變得任性後來又極度自尊起來的時候明白了一切都不是我所想象的樣子。我太愛把自己的想法兒加注到別人身上。
許曉晴說,你怎麼不能夠對自己用點心呢?哪怕你是真無所謂也要保持克製。
但事實上不是。
隻是,我知道我無法把過錯推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