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在整個2003年最荒唐的一幕。我不能夠使自己從一種深刻的不安中解脫出來。那個晚上，柯蓉沒有挽留我也沒有拒絕我。我們在深沉的夜色中坐了許久。她輕輕地說，我知道了。
你這個人呀。她說。
那種超常的寂靜使我渾身不舒服。在此之前我一直抬眼看著天空。可惜沒有幾顆星子能夠進入我的視野。我心中那種惆悵越來越濃。
看見跟她相跟的那個人了嗎？
沒有。我當時自己心裏有些不安定。柯蓉，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你別跟我說了。你走吧。真的，你走吧。你連你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我回了一下頭，我看見路邊那個音像店裏有個年輕的女孩子正朝這邊看。柯蓉一聲不吭。這個晚上我有些失魂落魄的。我意識到有些東西已經超出了我的預計。
這是第一次。
那個晚上接下來的時間發生了一點小小的尷尬。先是柯蓉聲嘶力竭地喊了我一聲，她說，你什麼也不說就走了？我有些驚愕地看著她。我想她應該知道我心裏已經夠亂了。
你怎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這種事情？你怎麼能夠？
然後是她驚奇地指著我的身後，她眼色中那種驚奇把我嚇了一跳。這時我才看見有一個女孩子就那樣悄悄地站著。她像極了許曉晴。
“我們是同學。曉晴讓我告訴你。就這樣吧。她不會再要求你解釋什麼了。你小子玩得夠大的。”
這是我第一次聽女孩子這樣說話。時代真是不一樣了。
老實說，我心裏有些承受不住，但她沒等我說什麼就走開了。
柯蓉慢慢地站起身來，她幾乎不再看我一眼。我的眼前迅速地晃過她的身影。我聽到了重重的歎氣聲。
我在這一夜基本沒合眼。
兩個女孩子的手機都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