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古辰鎮,說白了也就是個有那麼幾千個人類在一起的,有著自己的名字的小聚集地。沒有遍地都是的高樓大廈,更沒有繁華的商業中心和城市廣場,有的隻是隨處可見的戶外帳篷和鎮裏最中央的幾座小平房。在橫亙數千公裏的荒野區邊上,可以說這樣鎮子到處都是。
而那幾座小平房,便是幾人要去的“收廢品處”。
踩在人們長時間行走形成的小路上,道路兩旁盡是由於荒野區的不斷地沙暴而被蒙上了一層陳土的黃色帳篷,看那布上泥土斑駁,有的帳篷怕是有些年頭了。
白得泛黃的幾座平房,牆角下堆積著的是陳年的風沙;屋簷處有些許牆皮脫落,露出了裏麵灰色的混凝土;“古辰”,像是用刷子沾著油漆隨意書寫在白得泛黃的牆皮上的兩個大字,都隻有離得近些才能依稀分辨出來。這一切看過去,甚至比之謝勇他們之前停留的應急自助救援站還不如。
敲開了鋼製的房門,這名為交易所的地方,就是謝勇二人口中收廢品的地方了。
屋裏和屋外沒什麼兩樣,長方形的室內空間,中間被一個巨大的齊胸高櫃台所占據,色調是今年最流行的屎黃色。要說這房間裏最能吸引人目光的,便是房間左右兩側各一台的自助終端了。
謝勇用手扣了扣櫃台的桌麵,鐺鐺的幹脆回擊聲,訴說著它木製品的身份。
“來賣東西啊?”從櫃台的後麵鑽出一個身高一米六上下的糟老頭,亂蓬蓬的頭發和剛在地上打完滾時的謝勇有的一拚,兩隻戴著眼鏡仍顯得很是無神的眼睛像是有著嚴重的白內障。
“你們這兒還提供別的服務?”謝勇眼裏配合地放著光,哪怕對方是個不折不扣的糟老頭。他嘴上說著,手卻沒停,一手拽過他和納蘭豆豆的背包便嘩啦啦地向櫃台上倒。
“讓我來看看……好嘛,果然能出自你們這些不入流拾荒者手中的還是些沒什麼用的破爛玩意兒!”老頭捏著他的眼鏡,在謝勇倒出來的東西中翻看著,期間還不時擺上一個嫌棄的表情。
“都是些不到紙級野獸屍體上的垃圾!”老頭又在“垃圾堆”中隨意地擺弄了幾下,見到都是些破爛玩意兒,像是失去了興趣,摘下了眼睛打算就此作罷。
“咦?”已將眼睛折好放入上衣口袋的手驀然頓住,老頭的眼睛緊盯住了一處不放。一邊將眼睛拿出準備重新戴上,另一手還難得從襯衣口袋中拽出了手帕仔細得擦了擦鏡片。
“喲,小東西有點收獲嘛!”戴上了鏡片擦得晶瑩透亮的眼鏡,櫃台後的老頭這次把腦袋都湊到了桌麵上,“度基諾的頸甲,這可是打造防具的好東西啊。看起來你還弄到了不少!”
老頭用他那細若竹節的兩根手指在謝勇的垃圾堆中細致地翻找著。不多時刻,挑出了所有的頸甲和謝勇確認過數目,便大臂一揮,將所有材料通通攬過,收入台下。
“本來最多隻能給你十個鐵及耳的。但也不知道讓你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能碰到度基諾這種稀缺玩意兒。你那二十多片頸甲成色很是不錯,便宜你小子了。隻可惜是出自幼年度基諾的,不是頂級貨色,我最多隻能給你兩個銅品脫四十個鐵及耳。”
老頭不知從哪裏拍出了四十二枚硬幣,大手推給了謝勇。
“你個小東西算是發財咯!”話音剛落,老頭就身形一沉,似是趴在了櫃台之後,從謝勇的角度再也看不到人影。
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空空如也的皮質錢袋,謝勇細心地將這些泛著金屬光芒的硬幣悉數收入其內。拿起錢袋在耳邊輕輕搖晃,嘩啦嘩啦的聲音聽著讓人心曠神怡;用鼻一嗅,這撲鼻而來的銅臭味啊,就用一個字來形容,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