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卉一拍她的腦袋:“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草!小孩子要講文明!”
“痛、痛……”小丫頭一邊閃躲一邊哀呼,水靈靈的眼睛眨巴著甚是可憐,菱兮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好啦好啦,她又是什麼精?”
“草苗。”卉卉斜睨著那小丫頭道,“菱兮,你不知道,要成為草精可沒那麼容易,有些嫩苗生長的土壤不純,就算修行的再久,也終究隻能修煉成小丫頭的模樣,靈力自然也比正規的草精低許多。所以麼,”她複而彈了彈那小丫頭的腦袋,“我們管這叫出身歧視。”
頓了頓:“這就好比柳宜與柳輕塵的區別。”
一個是正妻遺留的公子,一個隻是出身妾氏。
記得好像聽誰說過,人間是個勢力的地方。
這麼一來,柳輕塵豈不是很可憐?
兩人又聊了一會,卉卉拍著胸脯保證幾日後將妖精們都約過來,眼看時候也不早,太晚回房怕是會引人懷疑,菱兮便道要走。
卉卉朝她擺擺手,旁邊的小苗則是嫩生生地道了聲:“包子姐姐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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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睡得挺踏實。
隱隱約約聽見窗外有淅瀝雨聲,空氣夾雜著濕潤的水汽,菱兮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好像夢見柳宜笑吟吟地趴在窗口向她招手。
“走開,走開……”嘴裏嘟噥著,迷迷糊糊又睡過去。
睜眼時屋子裏已充斥著薄如蟬翼的陽光,菱兮坐起來,揉揉眼睛,天竟已然大亮了。
——奇怪,今日柳宜怎麼沒來騷擾自己?
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了看,長長的回廊寂靜無人,轉角處樹影搖曳,翠色欲滴。
菱兮好不容易拽住個路過的小丫鬟:“今日……怎的沒見柳宜?”
小丫鬟道:“你不知道麼?大公子昨晚病了,歇在雲端閣呢。”
病了?
菱兮一愣,正想再問,那小丫鬟已經走遠了。
於是她返回屋子裏一個人發呆。
——要不要……去瞅瞅?
雖然柳宜很討厭,可是說到底自己還是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手邊物品樣樣齊全,除了比較煩人之外,柳宜對她還算不錯。
陽光沿軒窗微微旋轉,她清秀麵孔沐浴在光線之下,托腮,有些苦惱。
“不去不去,省得又被那家夥纏著。”
菱兮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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