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越溪看著簡清離去的背影,覺得有些奇怪,“她不願意接任時微的位置?”
在還沒有開會之前,越溪就隱隱察覺到齊昀要把時微的位置留給簡清,所以才會一直培養簡清,要簡清從時微身上學她所沒有的。
但看簡清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
他合上門,聽著齊昀理智得幾乎沒有多少感情的聲音落下:“她還不知道。”
越溪微微瞪大了雙瞳,看著齊昀閉著眼背靠著椅子,手中轉動著鋼筆,雙眉深皺著,帶著幾分煩躁的戾氣。
他自覺閉了嘴,沒有說什麼。
“她覺得我設計這一切開除了時微,做錯了,說我毀了一個設計師。”齊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像是被什麼所困擾到了一樣。
越溪從未見過這樣的齊昀,一刹有些吃驚地轉不過腦子來,直到齊昀睜開眼,那略帶著不滿的眼神落到他的身上他才趕緊低下頭,沉聲道:“她興許是被今天的事情嚇到了。”
“哦?”
“簡清也是設計師,也許她隻是因此想到了自己而已,並沒有責怪您的意思。”
越溪的回答看似中規中矩,但仔細聽來卻多的是為簡清的辯護,齊昀嘴角掛著一抹冷笑:“錯了,她就是在責怪我,最好連她自己都能相信我才是那個罪魁禍首,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齊昀將手中的筆猛地摔在桌麵上就像那不是一隻筆,而是某個人一樣,越溪愣怔著,便聽到齊昀冷如冰川的聲音:“拿出那個錄音的人是她,直接導致時微永遠的刻上‘抄襲者’這個汙點的也是她,她自己受不了這個罪孽,不想要背負‘害了一個設計師’的罪名,就幹脆把一切都推給我。”
“她自己就輕鬆自在,隻要好好的待在她的道德製高點上指責我就行了。”
越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她憑什麼!”他一開始因為相處久了而產生的一些對簡清的好感因為齊昀這句話被磨得一幹二淨。
他侍奉的主子,憑什麼成為簡清為了減輕自己的負擔而推出去的一個替罪羔羊。
在越溪的眼裏,簡清不配!
齊昀眼裏風雲變化,他也沒有阻止越溪的發言,眯著眼淺淡地落下最後一個總結:“她心裏有負擔,一下子承受不住。”
“那她也不該這樣!她承受了主子您對她的好處,卻這樣詆毀您!”越溪越想越為齊昀不值。
齊昀笑著敲打著桌麵:“這個你就說錯了,越溪,我和她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陽光被雲朵掩蓋住了最後一絲光芒,黑影罩下,齊昀身上隻有一片涼意,那涼意將越溪也一起侵蝕下去,他臉上的不平最終也漸漸被抹去,隻剩下冷冷的麵無表情。
“我記得之前意大利有一個珠寶展邀請我過去參加吧?”
越溪大腦風暴了一秒,點頭稱是:“是之前來市裏舉辦珠寶展的那幾位商人,那天有個國際會議,您說了沒有時間過去參加。”
齊昀撥弄著自己的領帶,漫不經心似得說:“應下來,國際會議也定在意大利舉行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