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想見你。”
“你後悔嗎?”
“要不……我們在一起吧。”
“女孩子家喝什麼可樂,對身體不好。”
“我不會一直都這樣拉著你的。”
“小瑤,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和白鴿……”
程漾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又遠又近,聽不真切。
“不,我不分開了,是我錯了,......程漾……”秦小瑤囈語著,驟然從睡夢中驚醒。程漾的衣角刹那消失不見,化作鋪天蓋地的黑暗,安靜的隻剩她堂皇的呼吸聲。
這已經是第幾次做這樣的夢了,午夜夢回的時候,那個男孩總是會出現,她已經盡量不去想念他了。秦小瑤一摸臉龐,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總之濕漉漉的。
他還是一臉燦爛,身著一套淺綠色的運動服,優雅的朝她走來,背後是清晨的陽光蒙上的金色圖層,他一字一句說著曾對她說過的話,不等她開口,又決絕的轉身離開。
而在秦小瑤這裏,沒說完的話,哽在喉嚨裏,以抽咽的方式字不成句。
“你不要走。”
一生中有多少人聽到這樣的話會做出相應的動作。
秦小瑤曾經對林栗栗說,你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然後,林栗栗就轉身離開,遠遠隔出了她的世界;
秦小瑤曾經對媽媽說,你不要再說了。然後,媽媽就收起了全部的溫柔,從此和她親疏兩別;
秦小瑤曾經對顧嘉河說,我們是永遠的朋友。然後,顧嘉河就徹底遠離她,變成了再也不說話的朋友。
……
可是,程漾就這樣走了。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也許,即使聽到了,他還是會自顧自的走開。
他向來都是這樣。在他的心裏,沒有秦小瑤的一席之地,從來沒有。
黑暗中,秦小瑤輕輕歎了一口氣,明天還要上班,不能再想了,抓過柔軟的被子,重新躺回床上。祈禱後半夜的夢裏,能夠把剩下的話說出口。
“蹬蹬蹬蹬”一雙白嫩的細腿踩著8厘米的高跟鞋走入齊氏商廈,並快步踏進了即將關上的電梯。到膝蓋的黑布裙,雪白的襯衣僅僅扣到胸口,露出纖細的脖頸。正式中卻帶有隱隱的性感。是秦小瑤。
齊氏集團在Y市極富盛名。據說當年齊蘭的父親癡迷燈紅酒綠,齊氏集團幾乎就要毀於一旦。而從小爭氣的齊蘭從父親手裏接過掌管齊氏集團的大權之後,便利用日本留學的從商知識帶領齊氏集團改革創新,一路披荊斬棘,由本來的服裝界逐漸向食品、電子、生活用品行業拓展,將齊氏集團推向發展的巔峰。齊蘭的老公賀清溫和寡言,並且佩服齊蘭做事果敢,於是入贅到齊家,做了上門女婿。兩人婚後倒也和諧,但多半是賀清包容齊蘭。所以齊蘭生有一兒一女都隨了母姓,哥哥叫齊律重,妹妹叫齊暖暖。這些,也都隻是媒體所寫。
而齊氏商廈就是齊氏集團旗下改革的第一成果。齊氏商廈以服裝為主,還另增加超市,經營各類電子產品。據說齊律重完成大學學業後被母親齊蘭安排到齊氏商廈培養經驗,但職務卻隻在一人之下。
秦小瑤高中畢業後的暑假曾在這裏做過促銷,當時齊律重答應她隻要學會計,將來可以到齊氏商廈上班。於是,當四年以後秦小瑤真的站在齊律重麵前的時候,他爽快的給了她一份職業。跟著梅姐做賬,並給了她一個新的職位叫會計助理。所以當別的大四生還在苦苦求職,奔波投簡曆的時候,秦小瑤已經在辦公室悠閑地喝茶了。
梅姐已有四五十歲了,具體年齡秦小瑤也沒好意思問。但因為梅姐有一顆年輕的心,而且待人很和善,所以大家都親切的叫她梅姐。
剛到齊氏商廈的時候,齊律重笑著讓梅姐帶秦小瑤。秦小瑤頓時覺得眼前一片黑暗。這女人看著挺老,又凶神惡煞的,還有點不情願。小聲的問齊律重
“可以換個人嗎?要不,我還去做促銷好了。”
沒想到齊律重兩眼一挑,戲謔她說
“那把你換走好了。就這兩種選擇,看你自己,齊氏商廈不強求。”
眼前浮現學校雙選會上人山人海的情景,於是秦小瑤在憤恨的看了一眼齊律重後轉身笑嘻嘻的朝梅姐彎了個腰
“梅姐好,我是秦小瑤。本市財經大學剛畢業,請多指教。”
等到和梅姐真正接觸,才發現這個女人平易近人。梅姐不會對秦小瑤指指點點,頤指氣使她跑腿幹雜活,而是把自己做的賬本讓秦小瑤一一核實一遍之後再上報。所以秦小瑤就每天坐在辦公室靠著初中數學知識檢查賬本。感覺自己像數學老師判作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