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可以解釋的。”柳石弱弱的辯解著,本來昨天從裏正家回來就想跟胡璿說的,結果當時被胡璿一氣,直接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望著漸漸逼近的拳頭,柳石眼一閉,直接向胡璿撲去。好在他的動作還算利索,這一刻兩人已經躺在被窩裏了。
胡璿手腳都被柳石製住了掙脫不開,她氣得直往柳石臉上咬,就不應該教他打拳,現在算不算交會了徒弟卻困死了師傅?
“璿兒,我買的那些地之前是宋家的莊子。”柳石貼著胡璿的耳朵輕聲說道,隔牆有耳,他還是謹慎些的好。
“村西的莊子?”胡璿輕聲問道。
柳石點點頭,“我懷疑那個莊子有問題。”
胡璿轉過頭看著他,好奇的睜大眼,“什麼問題?”
“那個莊子在宋家被抄家之前就拆掉了,說是莊子裏淹死了人,就拆了莊子填了池子……”柳石把他所了解到的一些事都在胡璿耳邊輕聲講了一遍,“事實上根本就沒人聽說過莊子裏死過人,我問過一些人,都說那莊子拆得十分突然,莊上那些地賣的也很急,當時一畝地的價格普遍要比市價便宜一二兩銀子。”
柳石溫熱的氣息噴在耳朵上一陣陣發癢,胡璿稍稍側了下頭,才低聲說道,“會不會是宋家提前知道了要被抄家的消息,所以急著處理手中的產業?”
“宋家在吉峽鎮上的產業不少,可別的都沒有動靜,隻拆了那個莊子。”而且吉峽鎮上的宋府並沒有被抄。
柳石居然還查到了這些?胡璿有些佩服他了,“你買下那些地是為了什麼?”
“如果那莊子真的有問題,總有一天會被發現的,隻要這塊地在我們手裏,以後能得到的回報比起這三百兩銀子肯定能翻上好幾倍。”對於這點柳石可是很期待的。
“不怕惹來麻煩啊?”高回報率跟高風險,從來都是成正比的。
“我這土地可是光明正大走正當渠道買過來的,能有什麼麻煩?”他隻是從幾個農戶手中買了六十畝地,關於什麼宋家之類的他那是一概不知。
“相公,你不是說我們還沒分家嗎?那這些土地應該算是公中的吧?”胡璿覺得柳老頭會是那個半路截胡的。
“切!美得他!”柳石嗤笑,“那六十畝地我是以你的名義買的,已經成為你的嫁妝田了。明天我們去趟縣衙,再記到我名下來,我看誰有那麼大的臉來爭來搶。”
這一刻胡璿真的有些怔住了,她的內心就像泡了罐優酸乳,又酸又甜,滿滿的全是感動。
隻是感動歸感動,胡璿還是很心疼,那可是三百兩銀子啊!
“相公,明年我們搬去府城可就沒錢買房子了。”胡璿原本還打算著今年從趙老板那裏拿到火腿的分紅後,明年開春就能去龍江府買間好一點的宅子了。現在被柳石這麼一攪和,再怎麼打算都成了白搭,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有柳石這麼個不定性因素在,變數實在是太大了。
“要不我們過兩年再搬?”柳石有些心虛的建議。
胡璿直接閉上眼睡覺,她已經無力再說教了,找了個這麼不靠譜的老公,真是心累啊。
第二天上午,柳石帶著妻兒回到了縣城的家裏。離開這麼些天,除了牆角的小菜抽長了點,院子裏的小雞長大了些,家裏並沒有別的變化。
胡璿在屋裏轉了一圈,屋子裏裏外外都收拾得很幹淨,柳岩去私塾了,吉嬸她應該傍晚時才會過來。胡璿決定先去趟市集買些菜回來,做一家三口的午飯。
“相公,我出去買菜了?”胡璿拿著荷包出來。
柳石正抱著兒子抓小雞玩,聽胡璿說完,急忙回道,“我和你一塊去吧。”
他從帶回來的那些行李裏麵翻出一個小布包,交給胡璿,“我們先去一趟縣衙。”
胡璿打開布包一看,裏麵是一些地契,零零散散的,約有四五張,“相公,他們怎麼突然就賣地了?”胡璿的陰謀論又有些冒頭了。
“我年前就跟裏正叔提過想買宋家當年的莊子,讓他幫我留意著。這些土地或多或少都挨著以前莊上的宅子,很大一部分就是宅基地,對莊稼人來講,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柳石不在意的說道,“聽說我想買那些地,就全都上趕著賣給我了。有了錢,他們什麼樣的肥田買不著。”
胡璿失笑,“大概在他們的眼裏,你就是那種人傻錢多的。”
胡璿見他把這麼重要的地契就隨隨便便往行李裏一塞,想起當年那張他順手塞進炕櫃的婚書,心想這些東西以後還是自己負責保管吧,真要交給柳石,也太不保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