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哥哥。”
宋酒酒垂下了自己的腦袋。
小怪獸低頭了。
宋亦央轉身，月光照亮了她毛茸茸的小腦袋。
他擰開床頭燈。
“睡不著嗎？”
宋酒酒搖搖頭，頭發跟著搖晃，看到他的眼睛，又點點頭，跟搗蒜似的。
宋亦央忽然想起來他小時候睡不著的時候，母親都會跟他講故事。
而眼前這個小東西。
似乎從來都沒有感受過母愛。
他鬼使神差的開口。
“要不要跟你講故事。”
宋酒酒舔了舔唇，隨即轉身跑了出去，連個招呼都不打。
宋亦央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溫潤的臉色漸漸沉靜如水，伸手關燈。
過了一會兒。
走廊裏又響起“咚、咚、咚”的腳步聲。
伸手，開燈。
門被擰開，又被關上。
那麼小一隻，手裏拿著故事書朝他跑來。
宋酒酒甩掉拖鞋，麻溜的爬上了床，鑽進被子裏。
宋亦央身體一僵，有些不習慣這種觸碰，小人兒卻毫不在意，把手裏的書放到他身上。
“講故事。”
宋亦央扭頭，看著宋酒酒眼裏晶亮瑩潤的光，淺淺抿起唇角。
拿起故事書，他坐起來，靠在床頭。
小東西躺在他的枕頭上，望著他。
爸爸每次跟她講故事的時候也是這樣，可現在，卻覺得有點不一樣。
“在很久很久以前......”
宋亦央從來沒跟任何人講過故事，越讀就越覺得幼稚，每次都想停住的時候，一轉過來，看見她認真看著他的小眼神，又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腿上忽然搭了個小短腿，小人兒的身子靠過來。
好軟好軟。
宋亦央扭頭，她睡著了。
小嘴巴微微張著。
他盯著她看了半天。
她忽然笑出聲來，眉眼彎彎。
小怪獸的獠牙不見了。
宋亦央打開被子，抱起她，香軟的一小隻，窩在他的懷裏，一動不動。
賣了都不知道。
他輕輕把她放在她的公主床上，蓋好被子，回房。
......
陽光灑落。
穿過樹梢，輕輕鋪滿了書桌。
“外麵好多大姐姐啊，酒酒，肯定又是找你的。”
同桌戳了戳她。
宋酒酒被吵醒，十分不滿，她剛剛都還夢到小時候的事了呢，真是不想醒過來啊，這一醒，就要麵對下個月的小升初考試了，有點難受。
外麵好吵，怎麼當著老班的麵，她們的聲音還敢那麼大。
宋酒酒看了一眼窗外，外麵的女生見她醒來都開始興奮的打著招呼揮手。
她扭回頭，高高的馬尾甩了個弧度。
“我哥哥才看不上她們呢！”
“你哥哥真的那麼帥啊！”
“那還用說！”宋酒酒笑的眉眼彎彎，可神氣了。
“高中生下課都那麼早嗎？”坐在後麵的玲玲小聲問道。
“那是因為咱們要下課了！”同桌俊俊搖了搖頭。
“後麵的幾個！又是你們說話！今天把每個詞都多抄五遍！”班主任語文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鏡片，生氣的拍了拍桌子。
幾個小學生紛紛低下頭，心裏欲哭無淚。
下課鈴聲響起。
終於哀嚎出來。
老師一走出去。
站在外麵的人一下就湧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