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魔道殘忍自私,狡猾難纏,怎麼會有信譽可言。”夜婉眼眶泛紅,看著一身正氣的長治,心裏升起了一股悲哀,悲哀之下卻是濃濃的不甘。
憑什麼魔道就是邪惡,仙人就是正義呢!憑什麼呢!
“可是長治,你告訴我,神仙的信譽在哪?就在死掉的那些蜀山弟子裏,為了爭奪資源殘害同門的,為了修為偷練功法的,仗著仙人的名頭欺淩山下百姓的……比比皆有!”
她的眼裏有股執拗,目光緊緊地盯著長治,問道:“如果魔道因為自私殘忍而不為世道所存,那這些蜀山弟子又憑什麼活得正大光明!他們的本質與魔道無異,僅僅因為他們的身上披了一件仙衣,就能被世道接受嗎?”
“你住口,夜婉!”長治的長劍又逼近了一分,“魔道沾著多少種族的鮮血,又引起多少次天下大亂?兩者之間怎可相提並論!”
場外的鼓風機實時開動,營造一陣涼風,使枯葉卷地而起。
“長治,你變了。”夜婉麵色悲涼:“你為了挽救自己的信仰,逼退了自己的底線。”
長治握著劍柄的手重重一顫,他的眼神有些恍然。夜婉說得沒錯,他變了,他的正義不再有底氣,可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長治不知道。
許久,他垂下了長劍,啞著聲音說道:“你走吧,從此過後,不再兩立。”
長治轉身,踏著無力的腳步往外走。
場外,堆在屏幕前的工作人員忍不住屏息,就連楊固也緊張起來,因為這裏要接的就是新加的一幕——打傷夜婉。
這一幕沒有任何劇本,要憑葉雨涼和宋少樊自己發揮,不少人都很好奇這兩人在沒有通水的情況會怎麼接下去。
而葉雨涼沒讓他們等太久,便讓他們看到了答案。
“長治,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夜婉向前走了幾步,向著長治的背影怒吼,“如果魔道在你心裏還是邪惡的存在,我與你的關係就不會有此前過後之分,隻會永遠勢不兩立!”
“別說了!”長治的腳步一頓,臉上的神情盡是痛苦。
“你在逃避問題,你明明知道,所謂的仙人也有魔道的劣根性!”
夜婉一步、一步地走近,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魔道該死,那些蜀山弟子死了也不值得可惜,因為他們本也該死!”
“夜婉!”
暴怒的聲音擊碎了通天樹下的安靜,長劍破空而去,一晃眼就紮進了夜婉的胸前……
夜婉愣愣地看著利劍,看著衣襟被血一點點浸紅。
“你說得對,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此前過後。”撕裂的吼聲伴著抽離的長劍,與長治狼狽的身影一同消失在鏡頭裏。
場外看著那一幕,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為夜婉感到揪心難過。
紅色的血液在夜婉的暗紫色長裙上暈開。她望著長治消失的身影,腳下連連踉蹌,最終背靠到通天樹上,身子一點點無力地滑落。
“快,給夜婉特寫!”楊固激動地說道。
畫麵很快切在葉雨涼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