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停了腳步,不害怕那是假的,她怕真的變成行屍走肉,怕半點人性和意識都沒了,她也怕會傷害師弟和薑曲,她跟過來就是擔心他們會遇到危險,她不想反倒是她變成他們最大的危險。
"別聽他的。"薑曲拉她,她卻不肯走了。
長生道,"我怕我會控製不了自己去傷害你們。"那位簡師兄得對,如果她真對變成僵屍,師弟他們一定下不了手的。
薑曲道,"我們快點找到東西快點出去,去土地廟求土地婆婆,之前那麼多困境我們都能安然跨過,長生,你長得就是一張有福氣的臉,不會那麼容易有事的。我跟土地婆婆,隻要你這次也平安,讓我交換什麼都得,一輩子吃素甚至再不跟姑娘甜言蜜語。"
長生搖頭,隻覺得薑曲最後那句比打雷劈的毒誓還要嚴重的,凝重道,"你要是不跟姑娘甜言蜜語那會要了你的命的。"
薑曲其實很想問,他在長生心裏到底算什麼人品,他喜歡親近姑娘也常常掛在嘴邊美色比性命還要重要,但也不可能真到杜絕了這一項樂趣就要死掉的地步。
她真的很怕沒了手,"沒了手我以後就不能再給師父和師弟做飯了。"她隻有會做飯這一個優點,手沒了,她就連這唯一一個優點都沒有了。她感覺鼻子犯酸,扯起袖子拚命的擦臉,不讓眼淚掉下來。
薑曲從沒見過她哭的,心都揪了,"我們去求土地婆婆。"
長生還是搖頭,"土地婆婆過求人不如求己。"她把被抓傷手伸直,看著司馬鹿鳴做心理準備,"我不想變成僵屍,我也不想傷了你們,我咬咬牙,一定能挺過去。"
司馬鹿鳴抱住了她,把她的頭壓進他堅實的胸膛。長生知道要砍下她的手,師弟也不好受,為了她他寧可和長輩動手。
薑曲道,"如果你以後真不能做飯了,我和鹿鳴一輩子給你做飯。"
這話很是感人肺腑,長生怔了一下,思索起有什麼方法是能鍛煉腸胃的,她的腸胃還有待加強。
"沒事的。"司馬鹿鳴輕聲道,她從沒有聽過他這般語氣,可能連師父都沒聽過,長生想抬頭,司馬鹿鳴卻壓著她的頭不讓她看,一邊把她袖子掀了起來。長生想起廉季師兄斷手那時,他痛得整個人暈過去了的,昏迷了好幾個時辰,醒來想著尋死,她可能也會痛暈。
她閉上眼,想著醒來就能堅強的繼續過日子了。
她手上的抓痕已經結疤了,並沒有如書裏的那般中屍毒後屍毒蔓延以致整條胳膊黑紫之類的情況。薑曲捏她手臂上的傷口,見她傷口流出來的血是紅色的,他不知到底怎麼回事,但把這歸類為了好事,至少她的手能保住了,他高興道,"我過你福大命大。"
韓鳳生覺得古怪,上前看她的手真的隻是如普通的抓傷,“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