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便在奶嬤吳媽媽耳邊叨了好一陣,吳媽媽是隨她進相府的,從小帶她長大,倆人也親如母女,她聽後點點頭,囑了外邊的一位管事曹媽媽後,說道:“照我說的去辦。”
三天過去了,若染依然沒得到小蓮的消息,她決定再唱兩回還了鳳兒的銀兩就離開梅香樓,然後自己去城外找她。
這日,她剛剛從李記綢莊那邊過來,到了梅香樓門口,又遇上了趙大富,她不動聲色,繞過他就朝院裏走。
“姑娘,你可知慧娘?”趙大富在她身後突然說了一句。
若染滯了腳步,隻是片刻過後,她依然未轉身理會,輕抬纖足隻顧朝樓梯上邁。
“姑娘,你當真不認識慧娘?”趙大富不甘心,這外形太像了,他跟隨趙正豪這麼多年,對慧娘的形象也是深深烙印在腦海裏。
如果他真的是慧娘的女兒,那他與趙正豪無論如何都要好好對她,保護好她。
“趙大總管,你為何追著我不放?”若染開口,麵色淡然如常。
趙大富訕訕一笑:“我認識慧娘,你與她長相過於相似,若花媽媽說的說錯,姑娘的年齡與她的女兒正好相仿,是宣年25年生,那年剛好下了一場春雪,慧娘給她女兒取了個名——若染,雪若染衫,情絲難斷……”
慧娘在信上寫過這些,趙大富可記得一字不落。
若染淺淺一笑,仿若事不關己:“趙總管,含玉今天還有事兒,不想聽你說故事。”
“姑娘,請聽我最後一句。”趙大富緊追她的腳步。
若染停了下來,淡漠地看著他:“你說。”
“倘若有困難,請明日申時到鴻祥樓鳳仙閣一會,那兒的人肯定會幫你。”趙大富說得別有意味,精明的眼神掠過若染的臉,又微微躬了一下身子。
他已讓人打聽過,這含玉的貼身丫環走失,這些日子她一直為此事焦慮不安,假如她的身份沒錯,那她肯定會懂得他的話意。
若染聽了後,自然明白“那兒的人”是指誰,看來他對慧娘還是有些情義,這個趙總管三番五次過來打探,可見他的主人是多麼想見她。
“我明白了,謝謝趙總管。”若染想朝他施禮,趙大富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不必了。”麵有驚慌,他微微頷首,轉身急走。
若染盯著他的背影,擰了擰眉,一時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讓自己施禮,就因為她是趙相府的小姐?
澀然一笑,她轉身繼續走,哪想後麵有一雙眼睛緊緊地盯上了她。待她推門入房,一抹影子閃進了轉角。
而趙大富下了樓後,立刻帶著一個小廝從後門離開。
若染走進了廂房,見鳳兒坐在桌前垂淚,甜妹雙手絞著一塊帕子,站在她旁邊很無措。
微怔,急切地問:“鳳姐姐,怎麼了?”
走過去,她挽了鳳兒的肩依著她身旁坐下,瞧她梨花帶雨,嬌羞的臉哭得泛紅,遂從袖袋裏掏出香帕拭去她眼角的淚,柔聲道:“心裏難受,就說出來給妹妹聽聽,或許能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