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二爺認錯了(1 / 2)

回到竹苑,琴兒已在桌上擺了早飯,一盤菜包子,一碟榨菜絲,兩大碗稀飯,大概剛剛擺上,熱氣騰騰的。

“就這點?”若染盯著盤子,訝然地問。

“是。”琴兒低下頭,小臉訥訥地,“廚娘們說了,大夫人的吩咐,從今兒起,四小姐這廂一頓隻給這個定量。”

“我靠!”突然地,若染爆了粗口,就這點,一園子人如何吃得飽?

她可當真不像以前的趙若染了,現代的大小姐脾氣蹭蹭上來,伸手就想去掀桌子,小蓮忙不迭地拉住了她。

“小姐,你這是做甚?”小蓮不隻是聽不懂她的罵聲,還著實讓她這一舉動驚到了,要知道以前的小姐多麼愛惜糧食啊。

若染一下子驚醒過來,對哦,這裏是古代南華國,她是趙相府的四小姐,是趙若染,不再是現代黑道王的妹妹,不能太由著性子,對對,得掖著藏著小姐脾氣。

“嗬嗬,我沒什麼,來來,我們坐下吃。”若染一下子恢複了常態,笑嗬嗬地招呼下人們一起坐在自個身邊吃,還把兩碗稀飯全倒在了她們碗裏,自己隻啃了兩個菜包。

吃完早飯,若染就跟著秦媽媽一起刺繡,做起這些細活,若染便像換了個人兒,小蓮瞧了,總笑眯眯地說:“小姐,這會子你才像在慧夫人身邊的模樣兒了。”

若染聽了一笑,心下說道:本小姐不就是一具身體,兩個身份嘛,要不是腦子裏有原主人的記憶與聰慧,她現在怎麼使喚得了手中的針線?

主仆幾人在堂內有說有笑,各自做著手中的活計,忽聽外頭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若染抬起頭,便見惠子領著六小姐的丫環巧兒進了屋子。

“四小姐。”巧兒麵帶微笑上前施禮。

若染起身,問:“有事?”

“六小姐勞請四小姐作一幅畫。”巧兒把昨兒發生的事略略說了,若染聽完蹙了蹙眉,這趙之燕不是故意的吧?

小蓮已幫若染鋪好紙張,若染提筆之時望著巧兒問道:“大小姐隻說鴛鴦戲水?”

“是,六小姐就聽到這句話兒,別的沒說。”若染勾唇一笑,既然她趙之燕沒說具體,那我就隨便畫了,喜不喜歡那是她自個的事。

粉紅的荷花,青綠的荷葉,水波蕩漾下,一對鴛鴦色彩豔麗,扇動翅膀拍著水花,煞是好看。

巧兒高興地拿著畫卷歡歡喜喜地回園子了,若染重新坐下來繡絲帕,小蓮則拉起她的手說:“小姐,不要坐太久,到園子裏走走透透氣吧。”

若染聽從她的意見,讓秦媽媽,琴兒一起去,幾個人來到九曲橋,嘻鬧著拿卵石扔水裏的紅鯉魚,小蓮與琴兒扔得用力,水濺起來,濕了裙擺,小丫頭片子便在橋上追逐打鬧起來,若染瞧了笑盈盈,俯身撿起一個圓乎乎的卵石,見池中一條魚兒探出了頭,大口呼吸氧氣,一絲興味劃過心頭,正待揚手投過去時,卻驀然聽到沁心亭上一道粗嗓響起:“到底是山野鄉村來的,怎麼瞧都沒小姐的樣。”

聞言,眾人偕歇手停步,訝然地抬頭,循聲望去,便見沁心亭裏,趙之嶸壯實的身子高高地杵在那,背著手,輕鄙地笑看著她們,他身邊站著一名長隨,年齡看去隻不過二十左右,矮了趙之嶸半個頭,生的賊眉鼠眼,正抻拉著細細的脖子,笑嘻嘻地也往這旁瞧。

若染凝著眸,遠遠看著趙之嶸。

這廝雖然養得肥厚了點,可五官分明,皮膚白皙,一雙細長的黑眸如秋潭深邃,兩道黑眉斜飛入鬢……到底是趙正豪的親生子,再浪蕩再風流,也抹不去一點貴族之氣,此刻的他一副狂傲模樣,身著藍袍,腰結錦帶,高束的頭發油光發亮,麵帶紅潤,全然不見傷痛之態。

若染不覺一笑,心想他的股傷是好全了,遂移步過去,站在台階下,也沒個行禮,仰頭望著高高在上的趙之嶸輕笑一聲。

“二哥,皮癢癢了?”

趙之嶸沒聽懂,微彎下腰,眯眼俯視著若染:“含玉,你說什麼?”

“請叫我若染,或者四妹妹。”若染淡定,仍是一臉的微笑。

趙之嶸抿了嘴,麵有不屑,挺起腰杆清了清嗓,揮手讓下人退開一邊去,隨後抬腳下了台階,湊近若染的耳畔道:“在我眼裏,你便是梅香樓裏的一位歌女罷了。”

若染爭鋒相對,迎著他邪笑的目光:“如此說來,二爺當真不想做我二哥?而讓若染叫你一聲嫖客就爽心了,是不?”

“你?”趙之嶸氣得臉一鼓,舉起了一隻手。

若染一挑眉,惱氣道:“什麼你?身為宰相府的二少爺,沒得一點君子風度,想打我是不?來啊,”她靠近了他,裝得一副潑辣相,目光挑釁,手指尖的一個圓潤的小卵石卻在滑動,“若你不怕再挨板子,盡管落下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