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嶸瞧著他似思索又似無情淡漠的眼神,頭皮不禁發麻,縮著肩,牽強地扯出一抹諂笑:“殿下,你開恩。”
華宇昊勾唇一笑,眯了眼,看似不悅道:“趙二公子,你家四妹燒了皇家宮苑,此事非同小可,說大便可坐牢,說小……”他頓了頓,微縮了一下黑眸,對趙之嶸挑了挑左眉梢,露出一絲痞樣,“說小嘛,爺也可饒了她,不過,今日不行。”
“那明日?”趙之嶸忙湊上一臉的討好笑容。
“明日再議!”華宇昊說完就扳起臉離開,趙之嶸欲跟上,趙之燕卻扯住了他,對他搖搖頭。
“燕兒,這事可不關四妹的,我得救她,”趙之嶸想甩趙之燕的手,他可不想回府後,明日父親知曉了,一責問起來,挨打的又是他。
“二哥,事可是她惹的,要不是她推了紅雨一把,燭台不會翻倒。”趙之燕不想領若染的情,在她眼裏,若染的行為隻不過想勾引三皇子罷了,眼裏露出不屑,撇撇嘴,輕蔑道,“二哥你也瞧見了,她那狐騷樣不就想媚惑殿下嗎?”
一個從梅香樓裏出來的女子,能改得了淫浪性?哼!她才不信。
“胡扯,”趙之嶸不悅地甩了她的手,又戳了戳她的腦門道,“若四妹不出來說與你換了衣裳,那殿下責罰的可是你我,欺瞞之罪你可受得起?這會子你不感激也罷了,還要編排四妹做甚?”
“二哥,”趙之燕跺了腳,不滿道,“她不是咱們的四妹,她可是從梅……唔……”梅香樓三字還未完整地吐出口,趙之嶸就捂住了她的嘴。
“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燕兒,若你再胡言亂語,小心我明日稟報爹爹,是你奪了四妹的貼子。”趙之嶸嗔怒。
趙之燕拍掉了他的手,噘起嘴:“不知她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替她說話!”
趙之嶸上唇一翻,哼道:“錯了,二哥我隻怕爹爹不分青紅皂白再打我。”
“既如此,二哥何不跟我一起編個謊誆了爹爹?”
“怎麼編?那四妹的嘴又不是啞的。”說完,他朝趙之燕揮揮手,“快回府吧,時候已不早,莫讓娘親著急。”
紅雨忙上前扶了趙之燕離去,趙之嶸仰頭看看天色,轉身也要離開,不想讓一男子攔住了去路,他抬頭,見是孫祺,眉頭一蹙,不理不睬,欲擦過他的肩,孫祺倒不介意他的淡漠,欣欣然地拉住他的手,笑問:“趙二爺,前兒那縱火的姑娘是貴府的?”
這可是孫祺萬沒想到的,趙之燕他倒見過幾次,今兒個罩了麵他也覺奇怪,不過,更令他好奇的可是那四小姐,怎麼一個相府之女穿的卻是丫環服飾?
她們姐妹隻是為了好玩?
雖聽說相府裏頭庶女不少,但孫祺倒一個也沒見過,今兒瞧了若染,倒讓他覺得相爺的女兒不隻是漂亮,還特別有味。
趙之嶸擰著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孫祺,心下思忖:這小子原來一直跟著他們逛啊,顯然若染為他們求情一幕是看到了,想否認已不可能。
“世子爺,你又有什麼想法了?別是怕府上的小妾不夠你摟的吧?”趙之嶸睨著他,神情並不友善,語氣含諷帶嘲的。
孫祺幹笑兩聲,討好地撫撫他的背,湊上前輕輕說道:“二爺,你就別與我鬥氣了,北街那鋪子若你真想參股,我同意便是。”
“真的?”趙之嶸眼睛一亮,臉上立馬有了笑容。
要說那鋪子還真是賺錢,生意年年火的令人眼紅,隻是那鋪子是容親王的,想參股並不易。而容親王並非皇族,就因孫祖爺曾舍命救了先皇,先皇便與他結拜為兄弟,封了爵,世襲親王,在朝庭擁有一定的權勢,如今的容親王還掌管著戶部,拍他馬屁的人絡繹不絕,京城大戶人家的生意基本都光顧了他那家鋪子,布料,茶葉,香脂俗粉等百姓日常用品應有盡有,那鋪子一連開著十多間,每間一種商品,管理得甚好。聽說宮裏許多用品也都到他鋪子裏采購,生意紅得不得了,趙之嶸早對那鋪子垂涎三尺,隻可惜管理鋪子的容親王隻讓幾個緊要的官宦參了股,他幾次讓孫祺跟他父親提一提,給他參一成股,年終分點紅利,可幾次都不得音訊,故趙之嶸見了孫祺就沒個好臉色。
今晚瞧他被鬼嚇著了,趙之嶸心裏樂得很,哪知道鬼未找著,這兒就起了火,還是他相府之人犯下的,又讓孫祺耳聞目睹了全過程,這讓趙之嶸心裏很不爽。
原以為這會子孫祺會大大嘲諷一番,卻不想他提起了參股一事,這可把趙之嶸給樂壞了,這事若能成功,以後他每年的吃喝玩樂享用就可隨心所欲,無須天天涎臉問娘親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