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怎麼如此說我?”若染抬起頭,滿臉的委屈,無辜又傷心地看著趙之燕說道,“昨兒個我與二哥一起回的府,二哥還送我回了園子,我早早地洗了睡了,如何去召的鬼來?”
“你?”趙之燕氣得一噎,大吸了幾口氣,回頭對大夫人說,“娘,女兒本想瞞你的,但今日我必須說,那日三皇子把貼子給了她,我就說了她兩句,她便合著雙掌,對著天說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話,女兒的肚子就疼痛難忍了……你說,你說是不是她召了鬼神作法,整了我呢?”
大夫人聽了一陣錯愕,再次凝眸看了看若染,想到她上回踢了趙之燕,質問時,她申辯說那隻腳沒有聽她使喚,好似神靈助了她……這麼說來,她當真是個怪胎,是個妖孽?
“啪!”大夫人走到正位處,忽而抬手拍了一下桌案,震得一屋子的人都嚇了一大跳,屏了氣息,連大氣都不敢出。
“四丫頭,你老實說來,是否有此事?”拍過桌子後,大夫人轉過身,目光冷如冰刀,淩厲厲地射向趙若染。
一旁的心芸緊張地捏著帕子,擔憂地看向軟弱如一朵雛菊的若染。
“娘,那日之事並非大姐說的那樣,你也知道,我隻說過自個大概有魔力相助,並沒有本事招神弄鬼,大姐肚子痛,我隻是幫她勻勻氣息,讓她減少點痛苦罷了,至於她說的合掌對天說話,那是替大姐祈福呢,我娘親……哦,不是,我生母慧娘活著的時候,曾告訴我,給人祈禱,或請求神靈寬恕的時候可對著東麵說一句祈福或寬恕的話兒便可,那日大姐要打人,我說的可是寬恕,並非請求神靈懲治她,娘親,其實,這些都是女兒鬧著玩的,生母讓我對著東頭說話,也是怕她走了之後,我過於想念她,安撫安撫我脆弱的心,給我一點念想寄托罷了,現在想來,也是可笑呢……娘你好好想想,若我真能召來鬼神,當初我來相府找爹,又冷又餓,你不僅不讓我進門,還狠狠打了我一巴掌,為何你又無事呢?所以,一切隻是巧合罷了。”若染一改前兒的膽怯淒哀,平心氣和地慢慢說著。
她說的在理,讓人還真駁不了什麼,除非真的有人見過她招神弄鬼,要不然,誰會相信這麼個毫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姑娘有這種法術?
可這些話聽起來,大夫人怎麼就覺得這麼窩心呢?她說著說著就突然提起那一巴掌的事兒,還講得這麼大聲,生怕一屋子裏的丫環婆子們聽不到似的,那語氣裏似乎還嘲諷大夫人是個陰狠歹毒,以大欺小的主呢,要不然,怎麼就對一個饑寒交迫的弱小孩子下了狠手?人家隻不過來相府尋爹,她卻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這不明擺著她要阻攔這四小姐進府,心裏容不得她嘛。
若是日後自己再對她使壞,那還不更加肯定她是個喜歡欺壓庶子庶女的主母啊。
她還真會說話呢,趁機不隻是把大夫人曾打過她的那件事給抖落開來,把自己撇清了,還擺明著大小姐在冤枉她,這聽的人仔細一分析,誰說不是呢?
她四小姐若真的有那本事,這大夫人狠打了她一巴掌,她自然會報複不是?為何忍著饑餓離開了?況且那會子她還不知道大夫人就是嫡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