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甜妹忽然長高了?抑或她在腳底下墊了塊石子,要知道,她還沒自己高呢,那個頭怎麼掛在窗口上的。
“四妹!四妹,我來了……給,烤雞,還有麵包。”正思忖著呢,趙子嶸已把一個荷葉包從窗戶洞裏塞了進來,而他的頭剛好對上窗口。
“二哥,你腳下有石塊的?”若染踮起腳,拿下荷葉包。
“沒有,我人高嘛。”
若染一愣,忽而想起甜妹駕車一個人跑回了京城,思緒猛一個回轉,唇角已揚起了一抹笑意。
“四妹,我在外麵陪著你吧。”若染啃著麵包,忽聽趙子嶸充滿親情的聲音又穿了進來。
若染一頓,他沒走啊?
嘴裏咬著麵包,若染舉起手搖了搖。
“沒事的,我陪你一會子吧……剛才我過來已被下人發現了,可那起子奴才一見是我,也沒敢吱聲,你放心,娘不會罵我。”他要見四妹的心是鐵定了的,前兒他跑回春風園,雖然又讓吳媽媽推了出去,可他堅定地說要看到四妹好好活著才放心,他想大夫人也是對他睜隻眼,閉隻眼了,要不然,這會子她肯定會加派人手看管,哪會讓一個年長的婆子守在門口呢。
“那二哥開了門進來吧。”若染想了想說。
“沒鑰匙,婆子手裏也沒有,在娘那兒呢。”
若染聞言,無奈地笑了笑,拍拍窗口說:“二哥,娘肯定要關我好多日,你想辦法救我出去吧。”
“我的話,娘不聽。”趙子嶸語氣裏有些許的懊喪。
“她怕誰,你就找誰去。”若染提醒道。
“她怕爹爹,可爹爹不在……哦,還有一個她也怕,那就是皇上。”
若染撫額,皇上不是與趙正豪一起南下了嘛,外麵的趙子嶸也很快認識到了這一點,在外麵發出了自嘲的笑聲,半晌過後,他說道:“你等著,我會叫一個人過來幫你。”
“誰?”
“等他來了你不就知曉了。”又是一聲竊笑。
“好,隻要我能出去,不管哥哥叫誰幫忙,我都領情。”若染豪爽了,扯了條雞腿猛啃了幾口。
“那四妹要記得二哥的好。”
“當然,我不會忘了你的。”
“燒了練武堂,爹爹要我負責那五千兩的賠償呢,四妹,到時你得幫我……二哥現如今窮得很。”說得挺可憐。
若染看似很真誠,聲音親和:“知道了,我會幫你。”
倆人說了好些話,直到趙子嶸也說肚子餓了,他才離開。
夜深人靜,若染給自己擦了藥之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會,朦朧中,她聽得窗口木棍在撬動,驚訝地坐起來,借著外麵的星光,她看到一個蒙著臉的黑衣人正把兩根木頭拿掉,隨後,一個黑色的小瓶子放在窗口,披著一層星光。
若染連忙下了地,摸到窗口,拿下了那個瓶子,剛想湊到鼻前聞一聞,一張白色的紙忽而飄了進來,同時飄進來的還有一根紅蠟燭與火燭子。
“哎,你誰呀?”若染踮起腳朝窗口輕聲問道。
那人沒回答,若染貼上耳朵,隻聽得秋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退後幾步,仰起臉,她已看不到窗口的蒙麵人,他就像一陣風,刮過來,又不知飄向了何處。
壓下疑惑,若染點了蠟燭,展開紙條一看——
把藥擦在傷處,一日便愈。
原來又是傷藥?
可他是誰?除了相府中人,又有誰知道她今日受了家法?
燭光染紅了若染的臉,她望著這一行字若有所思,手慢慢地繞著字條,又緩緩展開,平攤在地麵上,雙眸凝視著剛勁有力的方字,良久過後,她拍拍犯暈的腦袋,可腦海裏一晃而過的影跡怎麼抓也抓不著。
“看來,這頭被大夫人打壞了。”她自嘲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