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泄不通的人群出現了一條通道,孟良一行人走了進去,看到眼前的一幕,幾個人麵色頓時古怪起來。隻見兩個家丁模樣的男子在左右駕著一個少女,那少女大約有十四歲,穿著粗布棉襖,頭上梳著這個時候最常見的少女發型,雖然長得不算是絕美,但是卻也強於一般的女子,隻是現在她卻流著眼淚盯著散落一地的藥。
而她對麵則站著一個臉色赤紅的王立群,其人頗為狼狽,額頭紫紅的肉包腫起,下身的白袍也多了一道腳印。
“咦?小胖你看一下這人像不像縣太爺家的王家兄弟!”要說孟良走向前去時眼珠轉了轉故作奇怪地說道,眼裏帶著戲謔。
要說最了解孟良的人是誰,自然是他的家人,而除了他家人之外,那就非和他一起長大的莫為先莫屬了。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隻聽他搖了搖頭道:“良子啊,這你就錯了。通縣裏誰人不知道縣太爺家的王小少爺風流倜儻,品德高尚,才名遠播啊!”說完又感歎了點了點頭,好似他說的是真的一樣。
“也對,眼前這個人頭上長著肉包,還欺壓良家婦女,怎麼會是王小少爺呢?不過他們兩個長得那麼像,這是傳出去會不會汙了王小少爺的美名吧?“孟良假裝思考了一下,就接下小胖子的話頭。
“……”
周圍的人聽著兩個人一唱一和,把王立群誇得好像天上有地下無似的,而卻把眼前的人貶得一文不值,不由得發出一陣竊笑,而它們旁邊的陸懷瑾和孟賢也是莞爾一笑,就連剛才流著淚的少女也停止了哭泣。
當然對同一件事,有人高興,自然就會有人傷心或者是憤怒。王立群顯然就是後者,但見他原本就紅的臉現在更紅了,眼睛更是紅得直欲滴血。
“孟良,你別欺人太甚了。”王立群對著孟良怒吼道,而他旁邊的兩個人則是緊緊的盯著,孟良一行人,隻等待王立群的一聲號令,就會向他們撲過來替自家少爺狠狠的出一口氣。
“你竟然認識我?難道你真的是王公子,不會吧!那就真是失敬了。不過冒昧的問一句,王公子為何如此狼狽。“孟良說完這句話後就理智地選擇退回了孟賢的身邊,因為他看到了王立群和他身邊擇人而噬的神情,顯然王立群怒火已經被他撩撥到了最大。他自問自己這小胳膊小腿和人家打起來就隻有被揍的份了,因此就找了他心裏上認為的目前的最大靠山—大哥孟賢。
王立群等人看到孟良躲到了孟賢的身邊,欲向前探的腳步,停了下來。
王立群對孟賢憤怒的說道:“孟良如此的侮辱我,毫無教養,應該要加以懲罰,孟賢你要包庇他嗎?”
孟賢雖然平時不太愛說話,但並不代表他真的不會說話:“王公子何必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呢!再說我並沒有看見他侮辱了誰……”頓了頓,接著又冷冷道:“我隻看見了有人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調戲良家女子,損書院的名聲。你說要是說給院長聽,會有什麼結果呢?”
文華書院規定:凡屬書院學子,在內則和睦友好,出外則須親善友民,不得做出擾民之事。若否,則棍戒十,屢教不改者棍十五,逐出書院,削其學籍。要知道這可是極其嚴重的懲罰,萬炎《朝舉士令》規定:凡科舉者,皆須書院舉薦書。先不說因條令學子在被逐出學院就很難參加科舉了,就單說這十棍十五棍打下去必然是皮開肉綻,痛苦不堪了。
王立群麵色不斷變幻,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明白書院也知道他幹的那些事,但還沒有懲罰他除了因為他有一個縣太爺老爹和在朝為官的舅舅外,更多的是因為還沒有人告到書院,書院因此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若是被誰告到書院,他也難逃懲罰,還是屢教不改的那類。
想了想,最終恨恨道:“孟良孟賢你們先別得意,今日之辱,他日必有後報,先走著瞧!我們走。“說出了一句威脅的話後,就招呼著自己的四個家仆走了,看方向應該是回家了。大概是看見自家的小主人都不敢惹這些人,那原本抓著少女的兩個王家家仆也放開了人,然後連忙向王立群追去。
看到王立群這個惡霸灰溜溜的跑了,圍觀的人群都轟然叫好,而王立群五人的腳步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