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季雨拉唐依坐下,悠悠的說:“季晴,聽姐的話,以後不論遇到多大的挫折,都不能尋短見了,知道嗎,爹現在還在北國的手上,凶多吉少,你還要照顧娘,不能丟下娘一個人,這樣很自私的,知道嗎?”
“姐,我知道了,我以後都不會了。”唐依輕輕道來,心情莫名的又被安季雨弄得沉重,如果她細心聽安季雨這翻話,定能聽出個端倪來的,安季雨說照顧娘,是用你,不用我們,安季雨說,如果安季晴尋短見,那就是丟下娘一個人,唐依隻顧應諾,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會尋死,除非,一死以回到二十一世紀。
“姐,你說,他們會把爹怎麼樣?”
安季雨眼裏唯一的一點光澤也因這句話而變得暗淡,眼裏也泛起了點點淚花,“誰都知道,爹和平樂的下場,必死無疑的,季晴,雖然你沒見過段風涯,可是答應姐,以後若真見了他,你一定要避而遠之,或者,隱瞞身份。”
“為什麼?”唐依本來想打探平樂是誰,現在,她更感興趣的是段風涯了,原來指腹為婚十六年,他們竟未曾相見,不曾相見就意味著沒有回憶,但是,避而遠之,唐依知道,是不可能的,她向來惜命,她不止一次,看著洛宇在生死垂危之際,把病人救活,這是活著的義務,可是,如果段風涯肆殺無辜,要視若無睹,她覺得,她做不到。
安季雨揚起嘴角,露出一慘白的笑,“你不知道,去年初見段風涯時,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誰料再見,他竟是這般冷漠,雷厲風行的把南平拿下,這樣的人,由愛生恨,我怕他若見你,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唐依心微微一痛,不動聲色,嗬嗬,溫文儒雅,當初洛宇問她,喜歡他的什麼時,唐依是想也不想就說了,溫文儒雅。洛宇說溫文儒雅把他說得太秀氣了,就像若不禁風的樣子,要不就說文質彬彬還好點。唐依不依不撓的就說,我就喜歡你溫文儒雅。
原來,段風涯也如洛宇這般溫文儒雅嗎?
“季晴,你怎麼了,眼眶都紅了。”安季雨握著唐依的手。
“沒事呢,突然想起一個……故人。姐,起風了,進去吧。”
“是啊,起風了,怕這風要刮到滇城吧。”安季雨喃喃道,唐依和安季雨都望著北方,那個通向滇城,北國那昌平盛世的國都,她們知道,她們都會到達那個地方,突然,唐依心裏湧生一個念頭,和段風涯照個麵,會如何呢?
洛城一夜之間淪陷,湮滅南平,隻需一夜,這是個傳奇,淪陷的洛城,隻用三天,便又恢複往日的一派生機,也是史上奇聞,或許,也是一種悲哀吧,或許該這麼說:是北國的奇跡,南平的悲哀。。
傳聞,段風涯不費一兵一卒,小施陣術,南平英勇善戰的蕭將軍親率百萬大軍自相殘殺,段風涯帶三十餘人,隔山觀火,直至殘屍遍地,隻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段風涯輕鬆入城,直抵南平宮殿,南平君主自刎,太子淪為階下囚,朝廷重臣,皇室後代,也紛紛被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