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狂言,一諾萬金(1 / 2)

段風涯轉動眼珠,眼裏閃過一個畫麵,青衣飄然的段風離,被他執劍,直穿咽喉,驚顫了一下身體,好利害的丫頭,一說就說到了要處,說到了痛處,他轉身,望著唐依,眼裏有些少迷離,也有,不清的敬畏,“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這話從你一個弱質女流的口中說出,我怎覺得衝擊力特別大了,你就不怕我會殺了你嗎?”

唐依揚起頭,雙眼含笑,理直氣壯的說:“不殺任一無辜百姓,將軍威信遠播,說過的話,定是一諾萬金,斷然不會讓我這小女子沾汙你的威名的。”

“哈哈,有意思,一諾萬金,你也太抬舉我了,那姑娘今天過來,就是來和我討論我的威信的了?”

“也不是,我想說,將軍日後行事,切勿武斷,得饒人處且饒人,就當為親人積福吧,輕饒一人,勝做十年好人,畢竟,生命,比什麼都來得重要。”唐依的眼睜得大大的望著段風涯,她真的不希望,這張溫馴的臉下,是一個殺人如麻的人,更不希望,他背著太多殺戮,走完這可能不過二十五的人生,當然,如果他能放過安太行他們,不再殺任一人,自是最好的,不過,唐依不懂,這是權政天下,不是共和世界,她的奢望,在段風涯來這裏,簡直是癡心妄想。

良久,段風涯含著淺淺的笑意,點了點頭,他當然比誰都更明白,生命,比什麼都來得重要。唐依如釋負重的呼了口氣,好像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

“不知姑娘可否摘下麵紗,讓在下一睹芳容,他日相見也不相忘。”

“醜顏豈敢勞煩公子相記。”

段風涯笑意更濃,“素聞洛城無醜女。”

“季雨一現皆黯色。”唐依低吟。

‘素問洛城無醜女,季雨一現皆黯色。’這兩句歌謠並不是稱讚洛城女子皆美,不過是借言安季雨美得不可言狀而已,早聞這歌謠起於兩年前安季雨十六歲生辰之日,最近因為太子平樂淪為囚徒,安季雨與平樂的這段風月,更引人注意的便是,安季雨將情歸何處,又再有人頻繁說起這歌謠。

唐依也是今天才知,安季雨口中的平樂是誰,不過,她們也終注定,生離,死別,逃不過的,唐依是這麼想的,全洛城的人都是這麼想的。

“的確,安季雨,是個很美麗的女子。”段風涯感歎,很美麗,美麗的女子,可以很多,但是很美麗,的確洛城女子,安季雨往那裏一站,十八年華,拋開好色之徒不說,沒有哪個男子不駐足,沒有哪個女子不愁容的。

“將軍也心動?”

“心動?我還不知道對一個女子心動是怎麼一回事呢,”段我涯向前走兩步,目光含糊,有那麼一瞬,給人的感覺

是,目中無物,很快,他又平緩而淺笑,不張不弛,輕說:“隻是,安季雨美好得讓人有點同情而已。既然姑娘不便示真麵目,那敢問芳名是?”

“唐依,記住了,這天下,就我唐依一個,獨一無二的唐依。”唐依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並不是出於安季雨口中的,隱瞞身份。